整個大廳形成了涇渭分明的局麵。
月影抱著老夫人的遺體坐在地上,除了兩個醫生,誰也沒有靠近;沈妙單獨一個人被孤立著,剩下的人全都站在一起,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雲舒,你有什麼想解釋的?”雲恒看著沈妙,開口問著。
他身為長房長子,在老夫人驟然離世的時候,自然也該承擔起相應的責任,雖然他不是家主,但他手裏有家主才擁有的私庫鑰匙。
有這個信物,他倒是可以暫時行駛家主的職權。
“當然有解釋!”沈妙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人,當場就反駁道,“我知道,從種種證據表明,祖母當時喝藥的時候隻有我在場,而藥罐子、藥碗、藥渣都沒辦法查出是否有毒的情況下,我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事實就是如此,難道你不肯承認?”雲夢問道。
“我要說明兩點:第一,在祖母換衣服的時候,我出去過,去廚房洗碗,這一點廚房打雜的傭人可以證明,那麼在這個時間段裏,有沒有人進入祖母的房間給祖母下毒,還不確定,但是你們不能排除這種可能。”沈妙說道,“第二,我沒有殺害祖母的動機。但凡謀人性命,無非恩怨情仇財,我一樣都不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馬上就要和謝家訂婚了,祖母去世,你就能在謝家的支持下登上家主之位,這不算動機嗎?”雲嫦也跟著摻和。
“雲嫦妹妹,你說的這個動機,如果發生在我和謝家正式舉辦訂婚儀式之後,那還說的過去;可現在訂婚儀式都沒辦,連訂婚的流程都沒走完,我和謝離還算不得正式的未婚夫妻,我怎麼敢冒這樣的險?”沈妙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
沒訂婚就對老夫人下毒手,謝家萬一反悔不肯訂婚怎麼辦?被查出來了又怎麼辦?
所以這個動機根本不成立。
“雲舒姐姐一貫是個能說會道的。”雲夢這時候開口,“不管什麼事情,隻要雲舒姐姐一開口,那事情必定是往她有利的方向走,從雲舒姐姐回來之後,我見過太多次了。”
這話並沒有什麼指向性,卻給人留下了足夠的腦補空間。
“我說的都是事實。”沈妙說道,“每次這種事,都是針對我而來的,我隻能本著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的態度,來為自己洗脫罪名。”
“可不管怎麼說,今天就是你的嫌疑最大。”雲天槐板著臉,說道,“雲舒,你祖母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下這樣的毒手?”
“三叔這話多可笑啊!”沈妙冷聲說道,“你自己也說了,我隻是有嫌疑,你們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是我做的,卻已經把犯罪者的帽子扣到我頭上了?”
“這不過是你的狡辯而已。”謝氏也跟著說道。
沈妙知道,自己跟三房這一家人素來不對盤,他們是逮著機會就非要把她往死逼,所以金邊這麼好的機會,三房肯定是不遺餘力給她潑髒水。
別說今天這事就是雲夢專門針對她設的局,就算不是,雲夢也能扯到她的身上。
她跟三房說不通,便轉頭看著雲恒,說道:
“大堂哥,你若是誠心想查殺害祖母的凶手,那就別盯著我一個人查,多想想誰最有動機做這些事,最能有做這些事的便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