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此話怎講?”辰天很是疑惑。
溶洞之內又亂又繞,時常還有山鬼出沒,這些平民又手無寸鐵,偷偷摸摸的鑽進來意欲何為?
“可不就是瘋子麼!”樊誌誠踩碎腳底的細砂石,忿然道:“他們不好好在山南燒鍋,非說這洞底藏著有火,用都用不完,好像還有啥鹵水……”
“他們一來,勾得山鬼躁動不安,爭相要吃他們的肉,可他們就是不怕死,還往裏湊!”
“我手底下好幾個兄弟為救這些人,差點折在裏麵!”
辰天蹙眉,沒有跟著罵,隻是邁步往溶洞深處走。
沿途的山鬼感受到這股強者氣息,嚇得伏在地上動也不敢動,任由盤龍宗弟子一刀兩斷。
半晌過後。
辰天在一處凹槽見到那群平民了。
樊誌誠稍一招手,手下立即將其擒獲,齊刷刷押成一排並跪在辰天麵前。
平民老百姓那見過此等陣勢?
再看辰天麵前縈繞的三昧真火,淩虛而動,立即知道他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老爺!小人錯了!再也不敢擅闖禁山了!”領頭的壯漢麵對頸後鋥光發高的陌刀,哭腔乍起,磕頭如搗蒜。
辰天沒辰搭理他,徑直走近地麵剛剛鑽探的深孔,發現其中確實有水溢出。
其渾濁的樣子。
很像一股萬人踐踏之後的泥水。
辰天伸出食指蘸了一點,淺嚐過後,感覺味道果然很鹹,齁得嗆人。
隨後他環顧四周,發現岩壁四周隱隱泛起一層白霜,手指稍刮,窸窸窣窣響作一片沙聲。
“你們是南山的鹽戶?”辰天回身看向那名壯漢,又指了指他腳邊細上的竹筒:“你們能用如此簡陋的工具,鑽探十丈,手藝還算精湛。”
他的聲音很低沉。
莫名帶有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壯漢一聽辰天似乎識貨,還立即認出身份,言語之間也沒有問罪的意思,當即收起哭腔,戰戰兢兢的抬頭回話:“回稟大人。”
“草民確實是南山的鹽戶,此次進洞,隻是因為察覺鹽氣泄露,所以技癢,妄自帶領兄弟前來勘驗。”
“此罪責在我!”
“無關他人!”
“敢請大人稍熄怒火,隻殺我一人!”
說話有條理,最主要的是還講義氣,這人不錯。
辰天盯了盯他,同時也有些詫異:“鹽氣?此物還可以望氣遠觀?”
“呃——”壯漢有點尷尬。
他正身瞥了瞥四下散溢的鹵水,訕訕道:“鹽氣隻是鹽戶行業之內的叫法,其實並看不到,但那些山鹿極為敏感。”
“所以它們出沒之地,必有鹽氣,所以跟多觀察便好了。”
辰天怔了怔,倒是突然之間沒想到還有這層關聯,勞動人民的智慧,果然精妙。
“你叫什麼名字?”
“草民羅迪。”
“據傳洞底有火,屬實?”
“千真萬切!”羅迪聽到辰天詢問自己的姓名,深知一行人的性命無虞了,急忙補充:“洞底低沉之處,岩層向上彎曲斷裂,必有地火!”
“燒之無味!積而化水!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樊誌誠聽得目瞪口呆,這洞底還有如此神奇的玩意兒?燒完了居然還會化成水?
這家夥不會是熬鹽被熏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