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封信，是元昭玉寫的。
信上寥寥數語，但是卻讓程寧臉色大變。
冬芷本來是開心的，畢竟收到了顧小荷的信，她若是能寫信，現在必定是沒有什麼危險的，這樣的娘子也能放心一些。
可沒想到， 娘子看完淩王爺的信就是這個表情了。
“娘子，怎麼了？”
程寧捏著那封信，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大梁那邊如今也是很亂，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書信往來怕是很難了，得等元昭玉坐上那個位置才行。”程寧輕聲說道。
但冬芷覺得， 娘子剛才臉色大變不是因為這件事，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冬芷等著娘子開口，沒有著急。
“元昭玉在信裏麵說要納小荷為側妃。”
程寧心裏麵也是努力平靜了下來，才是能將這件事說出來。
冬芷一聽，震驚，“這，這怎麼行呢， 二娘子年紀還這麼小，起碼要及笄後了。”
程寧點頭，“他信裏麵說會等小荷長到及笄的時候，才正式納妃。”
如此一來， 冬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程寧趕緊打開了那封小荷寫的信。
小荷是會寫字的，當初她教了她不少，不說別的，簡單的寫信還是可以的。
顧小荷的字跡有些稚嫩，但是隱約還是能看得出來字跡很是娟秀。
信上的內容名不多，程寧看完之後很是悵惘。
冬芷真是好奇極了， 不知道二娘子的信上麵究竟是寫了什麼。
“娘子，怎麼了，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程寧笑了一下， 將那封信給冬芷看，冬芷快速掃過去， 很是驚訝，猶豫了一下，才是說道，“娘子，是不是二娘子是被脅迫的？”
冬芷的這話，程寧不是沒想過，但是，小荷到底是不是被脅迫的，其實這封信上麵很清楚地能看到。
“上麵的字跡顯示小荷最近經常練字，小荷的性格，我很清楚，除非是一點都不感到害怕，還感到依賴和歡喜了，才會去做練字這樣的事情， 否則的話，她誰都不想搭理，什麼事情都不想做，而且，寫信的時候，她很認真，一筆一劃都很認真，若是被脅迫的，字跡上就能看得出來她的著急和慌亂。”
程寧指著那上麵的字跡，簡單分析。
冬芷皺了皺眉，“可是二娘子還那麼小……”
“如果這是小荷自己做的決定，我尊重她。”
程寧再仔細看了看這書信，笑著說道。
小荷雖然年紀還很小，可當年她在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學會做決定了，小荷一直跟在她身邊，自然也是耳濡目染了一些的，她比她想象中的還要聰明一些。
從前，因為她還在她身邊，或許她還會對她有所依賴，可是，現在她不在她身邊，她必然是要學會長大，學會自己做主了。
冬芷還是有些不放心，程寧就笑，“冬芷，你年紀不大，活得倒像是我和小荷的娘親似的，別擔心。”
瞬間，冬芷有些不好意思，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