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山一般的奏折被丟擲在北莫塵的麵前,他低頭看著這條條“罪證”,若不是自己事先有所準備,今日終究是躲不過。
“你還有什麼可說的,身為皇子,與朝中大臣結黨營私,距離你被廢不過才過了幾日,這麼快就按內不住了!”
“父皇,不知兒臣說的你是否願意相信,兒臣確實不曾做過這些事情,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他抬起頭,正對上北逸的雙眼,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北逸不悅地皺起眉,並不喜歡他這樣的神情,就如同他的母親淑妃一般,執意將自己畫地為牢的那般倔強。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哈哈哈哈,咳咳······”北逸拿起手帕捂著自己的口鼻,有些氣喘,“你倒是硬氣的很,這許許多多的眼睛都瞧見了你進的白雲居,難不成這麼些大臣聯合起來嫁禍於你!咳咳······朕是老了,可還沒到管不了這政事的時候,翅膀硬了,咳咳······可朕還活著!”
“啟稟父皇,兒臣那日確實去過白雲居,但是是帶著王妃一同前去品酒的,不曾知道大臣們相聚的事情,也絕對沒有參與!”
北逸從龍椅上走了下來,慢慢挪步至他的跟前,拿起地上的奏章,指向他的鼻尖:“要不要朕給你再讀一遍!”
這時一個五品的官員上前跪在地上,將手中的奏章呈上:“啟稟陛下,微臣有事起奏,這時微臣今年幾個月以來搜集的罪證,裏麵盡是這些大臣們往來的書信,微臣官職低微,人微言輕,但此事不知可與這次結黨營私之事有關,特此呈上,還望陛下嚴查!”
北逸瞧向說話那人,並沒有太多的印象,像是一個新晉的官員,在朝堂中好似並沒有發過言語:“明忠,呈上來!”
北逸坐回龍椅之上,翻閱著呈上來的書信,麵上的表情沉寂的有些嚇人,他反複翻看著這些往來的書信,交於明忠:“去,與那些關押起來的大臣做下筆跡比對,看看是否是他們親筆所寫。”
北莫塵仍舊跪在地上,他心中平靜如水,他知道今日總有一個人會輸,但那個人並不是他。
“你是如何得知此事?如何搜得這些證據?”
“啟稟聖上,微臣無意中在外走訪時,撞見宮中女眷外出攜帶大量財銀,本以為是偷盜得來,便偷偷跟隨,卻不想竟是賄賂朝中官員,於是便覺得蹊蹺,這才細細探查。微臣愚笨,自知沒有確鑿證據聖上定不會相信,因此花了幾月有餘的時間,這才截獲部分書信,不想今日他們事情敗露,竟誣陷他人,這才將證據呈上,還望聖上明察!”
不一會兒,明忠從裏間走出,附在北逸耳邊輕聲說著:“陛下,卻是這些大臣的親筆書信!”
北逸愣在原地,杯中的茶水灑在了衣袖處:“宣皇後、大皇子覲見。”
北莫煜與皇後一同覲見,皇後瞧見跪在地上的北莫塵,心中仍舊竊喜,自以為等到了重新冊封太子,更是滿麵春光。
“眾愛卿退下吧,朕的家事,朕自會處理!”北逸有些無力地起身,向內堂走去。
皇後心中有些疑惑,但並未多想,隻是跟在其後。
“跪下!”北逸怒斥著,看向皇後。
“陛下何故?”
北逸將那些書信撒在她的身上:“後宮不得幹政,你是不是皇後做的太久了,糊塗了!”
皇後打開手中的書信,才知事情已然敗露,腿上一陣酸軟,倒在了地上。
“母後!”北莫煜急忙上去扶著她,此時他並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