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到上班時間,王猛還是走進辦公室,專心研究下一個積案。
這是五年前的一起撲朔迷離的藏屍案件。
此案為重案。
嫌疑人的鄰居裝修,打算挖出一個地下室,擴充空間,結果挖到嫌疑人家的地下,挖出了五具屍體,鄰居報警。
警方介入,但嫌疑人始終堅持他不清楚。
警方又沒有證據證明嫌疑人是凶手,又因五具屍體死亡時間久遠,沒有任何線索,也找不到真凶,所以,案件成了懸案。
嫌疑人是五十多歲的青龍縣稅務局局長。五年前,因為發案而被免職。但嫌疑人拒不承認自己和五具屍體有任何關係,而且還聲稱自己也是受害人,自己在死人身上生活了好幾年,想想都後怕,嫌疑人還要向房屋的開發商索賠,可是他沒有證據證明這是開發商的過錯。
當年,警方對五名死者進行調查,但屍體早已經腐爛,沒有任何線索,認屍通知已經在電視和報紙上登過數次,一直沒人來認領。此案也隻能這麼懸著。
嫌疑人被關押了一年後,實在沒有證據,放了。
可嫌疑人不幹了,要求恢複名譽,恢複官職,還要賠償。
隻是此案未破,又因為影響太大,對於嫌疑人的申請一直擱置。如今,嫌疑人也放棄了,似乎認命了。
警方之所以懷疑嫌疑人作案,是因為嫌疑人的房子是新買的,而且他家裝修時,地麵也改動過,最主要的是屍體腐爛程度和嫌疑人入駐時間基本相符。
至於樓盤開發商,警方也調查過,沒什麼問題。
王猛看過卷宗,閉目沉思。
篤篤篤,敲門聲響起。
“進來!”思路被打斷,王猛有些不耐煩。
“怎麼?心情不好?”進來的是李來順,他聽出王猛聲音裏的不耐煩。
“哈哈,李局?快進來。”王猛笑著站起。
“怎麼啦?遇到難事啦?”李來順笑嗬嗬地坐在沙發上。
“我正在研究積案。泡茶太慢,喝純淨水吧。”王猛說著也不管李來順同意不同意,在飲水機上接了水,放在李來順麵前的茶幾上。
“應該給你配個秘書了。你這麼辛苦沒人照顧怎麼行。”李來順笑著說道。
“你可以有秘書,我多大的官?整一個秘書還不讓人說閑話?”王猛搖頭笑道,拿出香煙,遞給李來順一顆。
“好歹也是個副局長,就抽這破煙?”李來順接過香煙,點燃後打趣道。
“我窮啊!抽得起這煙就不錯了。”王猛也打趣道。
“你還窮?弟妹那麼大公司開著,要啥沒有?”李來順使勁撇嘴。
王猛也不意外,開始沒人知道他是誰,估計現在都知道了,畢竟這裏離北海市不遠。
“那是人家的錢,我又不是小白臉。”王猛很認真地說道。
“行了,別哭窮了。回頭我給你拿兩條好煙。”李來順覺得和王猛談論這個問題很好笑。
“不要,抽上癮了,回頭你給我斷了,我又沒錢買,豈不是找罪受?”王猛拒絕。
“隻要你在青龍縣,我供你!”李來順直翻白眼,暗道,自己真是沒事找事。
“就這麼定了。”王猛眉開眼笑。
“回頭我就給你送兩條過來。”李來順是真無語了,都說越有錢越摳,真不假。
“算了,開玩笑的,我就是抽這煙習慣了。”王猛正經起來:“你來有事吧?”
“嚴打又開始了,剛接到市裏的通知。”李來順說道。
“你指揮我執行。”王猛明白李來順的意思。
“嗬嗬。”李來順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王猛是治安直接負責人,這次嚴打應該王猛帶隊。
“我想在年底把積案都破了,你要是沒事,帶人嚴打都是幫了我大忙了。”王猛給了李來順一個台階下。
“那行。不過遇到難辦的案子,你還得出馬!”李來順高興了。
“行!到時候你通知我就行。”王猛點頭同意,雖然把功勞給了李來順,但他還得盡義務。
“培訓學校正在裝修,估計月末就可以開課啦。第一批學員,你打算招多少?有什麼要求?”李來順問道。
“你看著辦吧,你是校長,你說了算。”王猛說道。
“啊?讓我當校長?這哪行?”李來順嘴上這麼說,心裏卻樂開了花。
“我就是講講課而已,沒工夫管理。”王猛說道。
“那好吧。但你怎麼也得是副校長,這樣才有發言權。下邊這幫兔崽子有些也是翻蹄亮掌的不好歸攏。”李來順說道。
“采取自願的原則,不要強製,他們愛來就來,不願意來,咱也不強求,不過,你要把培訓學校的成績與業績掛鉤,這樣不用強製,他們自己就上趕著來了。學校的成績可不是單一的理論成績,是綜合成績。所以,調皮搗蛋的除非他不想往上爬,所以他必然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王猛說道。
“哈哈哈,這主意好。”李來順暗讚王猛聰明。
“而且,這兒是北海省第一所縣級公安局自辦的培訓學校,管理好了,咱們公安局可就出名了。”王猛小狐狸般看著李來順說道。
李來順眼前大亮,笑得合不攏嘴。
“晚上我請你喝酒。”李來順高興到。
“行了,酒也不能天天喝,影響不好。對了,這幾天怎麼沒見秦局?”王猛說道。
“出差了。還是你厲害,給了他幾個案子,現在就剩下三個了。這次他可是大功一件啊!”李來順羨慕地說道。
“無論誰立了功,你這個領導有方的局長都是功不可沒。”王猛說道。
“哈哈哈,那倒是!”李來順在王猛麵前到不裝假。
“我正想去查藏屍案,你有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王猛忽然看著李來順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