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為了配合李成工作,還帶上了幾名經偵警察,配合李成順便就地處理一些治安案件和經濟案件。
根據村民反應舉報,一圈下來,居然幾乎每個村的領導中都有這樣和那樣的問題。
李成和王猛並沒有下令立即抓捕,否則,就把基層領導抓沒了,如果是那樣的話,這些村務工作誰來做?
視察了一圈,李成臉色陰沉,一臉的憤怒之色。
“一棵大樹,要是從根上爛了,很可怕。”青龍縣農家院裏,李成一口幹了一杯足足二兩的白酒,氣憤地說道。
“怪誰?怪你們這些領導顧頭不顧腚,隻顧著把臉蛋打扮得幹幹淨淨漂漂亮亮,一褲兜子屎卻不去擦,不生蛆才怪。”王猛不以為意地說道。
“擦!吃飯呢,你說的真埋汰!”李成剛吃到嘴裏的菜,差點吐了。
“嗬嗬,說得埋汰,心裏幹淨,你怕什麼?我說的也是實際情況嘛!”王猛嗬嗬笑笑,開始狼吞虎咽。
“你說的倒是有道理,不過,也不能打到一大片。”李成又喝一口酒,壓下去惡心的感覺,說道。
“我說的隻是青龍縣,沒有打擊一大片的意思。老河鄉是在青龍縣的領導下,基層就在青龍縣政府的眼皮子地下,我就不信政府不知道下麵存在的這些貓膩?要是真不知道,他們這就是失職。要是知道,不管就是瀆職。也許,還是同流合汙呢。”王猛認真地說道。
李成點點頭,表示讚同。
王猛喝了口酒,又說道:“如今青龍縣的這種情況已經很普遍,已經形成了規模,你要想發展經濟,必須要先處理了這批害蟲。否則,經濟難發展不說,就算是經濟發展了,養肥的是他們,苦的還是百姓。老百姓過不上好日子,發展經濟有個屁用?“
“有理!”李成對王猛的話深表讚同。
王猛又說道:”責任在誰?自然是在領導。說得不好聽點,向青龍縣這樣的領導說白了就是搜刮民脂民膏的土皇上。俗話說,上梁不正下梁歪。上麵不樹立好的榜樣,下邊不跟著學才怪。下邊的幹部有錯,但錯,也是有原因的,因為他們不這麼做,他們就保不住飯碗,也升不了官。誰想丟了飯碗?誰又不想升官?既然需要這樣做才能保住飯碗,才能升官,自然就有人這麼做了?“
王猛頓了一下說道:”這就是為何你抓住一個大貪官,會帶出一連串小貪官的原因。你貪,你還掌握著我的命運,我要想上位,要想不被你拿下,我就得投你所好,可我沒錢給你,我咋整?也就隻好貪了。所以,貪貪貪,連環貪!哎!”
王猛歎氣。
“這是頑疾,世界各地,從古到今,都是如此。想改變?難!隻能應對,隻能抑製!”李成也是一臉的無奈。
“頑疾?之所以是頑疾,是因為法律還是不夠嚴厲,下手處置的還不夠狠。最主要是你們這些領導動不動就學習什麼古人的為官之道,學習沒錯,可你們就不能學點好的嗎?學人家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學人家搜刮民脂民膏,學人家貪官汙吏。這是什麼?這是思想有問題!曆史隻能借鑒不能效仿,因為時代不同,發展就不同。一味地學習古人,那社會成什麼樣樣子了?變回古代去?“
王猛幹了一杯酒,有些激動地說道:”要想學古人,你學學人家包青天那個大清官不行嗎?去學人家秦檜,學人家和珅,能學出什麼好來?“
李成樂了:“你小子就是憤青!”
王猛沒樂,很嚴肅地說道:”憤青怎麼啦?你們還是讓我抓到了憤恨的錯誤,否則,我也憤不起來?你們以什麼大局,什麼穩定為借口,總是怕殺多了貪官汙吏,動搖官場體係根基,結果呢?就是姑息養奸、得過且過、維持現狀,這才導致頑疾越來越龐大,越來越難治理,最後無法控製。當然,頑疾已經形成,操之過急肯定弊大於利。但是,全國幾十個省市自治區,一個一個來,難道還清理不掉頑疾?當然,首要的還是把控住幹部入職這一關,要是人人都是包公,頑疾還會存在嗎?上麵說的大局,說的穩定不是這個樣子,是你們這些地方官員因為自己的原因給扭曲了!”
王猛風淡雲輕地說道,說完,喝酒吃菜,似乎高深的模樣。
王猛一口一個你們,就好像他現在不在局裏似的,李成聽著別扭,他打也讚同王猛的觀點。確實,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這個現象已經太普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