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常年練武,身體底子好,旅程走到了大半,司空寒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
這些日子柳靖瀾跟在司空寒身邊更是寸步不離身。
天色將晚,司空寒決定在一個小鎮上過夜,大隊人馬在鎮外安營紮寨,司空寒帶著少許人借宿鎮上的酒家,不想在鎮上隻有一家客棧,而且條件並不是很好。
“掌櫃的,包場。”
一個長著一小撮胡子的矮個子男人從櫃台後麵走了出來,眼神詭異的打量了一周眾人,頓時眉開眼笑,“各位客官,咱們家的客棧是鎮上最好,南來的,北往的,無不例外都要落腳在我這。”
子夜不耐煩的打斷男人,“我們趕路過來,帶我們去房間。”
矮個子男人笑的更開了,“小二,帶路。”
矮個子男人話音剛落,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飛快地從後院跑了出來,目光不善的看了柳靖瀾一眼,動作靈活的蹦上了樓梯,“各位客官,樓上請。”
柳靖瀾和司空寒住的自然是天字一號房,不過是司空寒住床,而柳靖瀾打地鋪罷了。
馬車鋪的再軟,經過了幾日的奔波,柳靖瀾覺得她的骨頭都被馬車顛的酸痛,伸了個懶腰,打算了鋪了地鋪就睡覺。
不想,柳靖瀾還未來得及打開鋪蓋卷兒,就聽司空寒道,“今晚你睡床。”
柳靖瀾一怔,難道今晚上司空寒對她意圖不軌?
司空寒麵無表情,柳靖瀾猜不透他想的是什麼?司空寒已經大步過來,伸手一提柳靖瀾的後衣領,一下子將人甩到了床上。
司空寒坐在桌邊,似乎並沒有上床睡覺得打算,柳靖瀾心道,難道今日的日頭是從西邊升起的?司空寒竟然大發善心?
不管是什麼理由,柳靖瀾都不打算去想了,睡了幾日的馬車,腰酸背痛,現下有了床還是及時行樂的好。
“客官,我是店小二,來送熱水的。”
“進來吧。”
小二將茶壺放在桌子上,拿了兩個杯子,倒了熱茶,“兩位客官,這是我們鎮上產的茶,是店裏頂好的茶,二位嚐嚐。”
“床上那位小哥也嚐嚐茶,這茶明日再吃就品不出味兒來了。”柳靖瀾已然入睡,被小二這麼一叫,意識朦朧。
柳靖瀾翻了個身,繼續入睡。
司空寒舉起了一杯茶,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好茶,柳瀾下來嚐嚐。”
柳靖瀾眉頭皺了皺,心道不過是一個茶而已,司空寒貴為戰王,什麼東西沒吃過,難道老戰王是司空寒的後爹?
柳靖瀾睡意未退,翻身下床,撿起一杯茶,就要仰頭灌下去,卻不想司空寒幺蛾子這般多,“哎,這麼好的茶當然要慢慢的細細的品,哪能如你那般牛飲,白搭了好東西。”
柳靖瀾剛想搭話,卻感覺小二哥目光灼灼的盯著她,待她回過頭,那少年的目光卻又即使的移開,即便如此,柳靖瀾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來自小二哥身上濃重的敵意。
柳靖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她不記得她何時見過這個小哥,何時借過他錢?
許是見柳靖瀾發愣,小二哥催促道,“小哥,趁熱喝,能安眠的。”
小二反複勸茶倒是引起了柳靖瀾的注意,一般店家哪有這般盯著人家飲完了茶才肯走,除非是茶有問題。
柳靖瀾點點頭,將茶杯舉到鼻子前,聞了聞,果然這茶不對勁,大概是店家急於求成,換了大量的蒙汗藥。
柳靖瀾意味深長的看了司空寒一眼,用眼神示意他這茶有問題,卻不想司空寒根本不看他,將茶水一飲而盡。
柳靖瀾心急如焚也不濟於事,咬了咬牙,小口喝了茶。
那小二見二人喝了茶,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柳靖瀾此時是睡意全無了。
又聽司空寒催促道,“還不去睡。”
柳靖瀾不禁腹誹,難怪那麼好心的讓她睡床,原來不過是想讓她當箭靶子,她才沒那麼傻,柳靖瀾堅定的搖了搖頭。
又聽司空寒再次問了一遍,“真不去?”
柳靖瀾鄭重其事的點頭,緊接著就看見司空寒吹滅了蠟燭,翻身一躍,躺在了床上。
柳靖瀾目瞪口呆,難道司空寒並沒有看出異常來?
柳靖瀾心中肯定,店小二給他們下了蒙汗藥,夜半定會過來。
月光透過白色的窗戶紙打在地板,白牆上,柳靖瀾坐在桌子旁昏昏欲睡,忽然看到牆上多了一高一矮的兩道黑影,頓時睡意全無,一下子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