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寒斂眉道,“你懷疑子夜是內鬼?”
柳靖瀾搖了搖頭,“這隻能說明那人對你府內的情況一清二楚,隻子夜對你忠心耿耿,你隻有自己清楚,不過安插了,對方的奸細,倒是確確實實的。”
司空寒麵色凝重的點點頭,“你不是說要給你師傅寫信嗎?”
柳靖瀾見子夜已經將一隻潔白的信鴿抱了進來,卻又搖了搖頭,“我思考再三,還是決定不打擾師傅他老人家了。”
子夜疑惑不解地看了看柳靖瀾,又看了看司空寒,隻好將信鴿又抱了出去。
司空寒看著子夜的背影,“你在試探他?”
柳靖瀾聳了聳肩,“我不過是個江湖小郎中,可不懂這些權謀手段。”柳靖瀾笑的單純,眼眸中不見一絲雜質。
司空寒歎了口氣,難道真的是他草木皆兵了嗎?
兩人各懷心事,待天色一暗,才騎馬悄悄的逃出去,卻不想遠遠的看見城門既然重兵把守,實屬可疑。
司空寒買通了趕路的商人,請他上前去打聽,才知道說是朝廷要捉拿朝廷要犯。
柳靖瀾和司空寒相視一眼,司空寒掌管兵部,近期未曾聽說過有什麼朝廷要犯潛逃。
特別是今晚城門有重兵把守,隻有一個理由,就是司空寒要出城的消息走漏了風聲。
忽然城牆之上閃過一抹黃色的身影,柳靖瀾定睛一看,確定是二皇子無疑。
“你到底和二皇子之間有什麼嫌隙?白日裏他費盡唇舌想拉攏我過去。這裏有重兵把守城門,防止你我二人通過。”
司空寒麵色沉著,不發一言,似乎胸有成竹,大手緊緊的包裹著柳靖瀾的小手,卻是將柳靖瀾拉進了城門前的一座不起眼兒的院子。
院子裏有幾個丫鬟侍衛把守,見到司空寒就要請安,司空寒擺了擺手,大步流星的將就柳靖瀾拉進了一間屋子。
“來人。”
幾個小丫鬟一窩蜂跑了進來,爭先恐後道,“王爺,有何吩咐?”
“去找幾身素淨的女裝來。”
當柳靖瀾將幾身素淨的女裝遞到柳靖瀾麵前時,柳靖瀾一怔,“王爺,你這是?”
“二皇子已經知悉了你我的動態,當然要喬裝打扮一番才能出城,他不識得你的真麵目,隻要你掀了臉皮便可應付過關。”
“你們幾個吩咐下去,準備運送馬車,將我和這位姑娘的馬裝在馬車上。”
“是。”幾個小丫鬟也不舍的看了一眼司空寒的臉,動作確實非常迅速,柳靖瀾一看便知,雖然這幾個人看起來不起眼,卻一個個都是中高手。
想來這個不起眼的小院子,是司空寒的一個秘密基地。
柳靖瀾換好了女裝,令司空寒眼前一亮。
這幾身的衣服雖然素淨不起眼,可是穿在柳靖瀾的身上,卻是將柳靖瀾姣好的曲線勾勒出來,尤其是給那張豔麗的容貌,增添了不少的溫婉和嫻靜的氣息,看起來叫人心曠神怡。
果然衣服的好壞,關鍵還是要看臉啊。
柳靖瀾麵容有些緊張,聲音似是嬌嗔,“王爺。”
司空寒這才回過神來,隻見他,在臉上塗塗抹抹,弄了將近半個時辰的時間,轉過頭時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柳靖瀾情不自禁的上前伸手摸了摸司空寒的臉頰,想不到司空寒的易容之術竟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脖子上與假臉皮之間一絲縫隙都沒有,可以稱之為天衣無縫。
怪不得他師傅,費盡千辛萬苦都想得到那本易容秘籍。
“門主,馬車已經備好。”
司空寒拉起了柳靖瀾的手臂搭在他的胳膊上,“你我裝扮成夫妻,以便掩人耳目。”
柳靖瀾眉頭皺了皺,確實沒有說什麼。這便是答應了。
馬車也經過了特殊的處理,司空寒馬匹高貴的棕髻汗血寶馬,已經被塗塗抹抹變成一匹灰不溜秋的土馬。
那汗血寶馬似乎是十分通人性,見到司空寒揚起脖子不滿的吐著鼻息,似乎在傾訴著它對身上髒兮兮的樣子不滿意。
司空寒笑著摸了摸寶馬的脖子,安慰道,“鐵血,委屈你了。”
“原來這匹高傲的馬叫鐵血啊?”
司空寒轉過頭來,麵帶笑意,司空寒這次做的易容,麵相憨厚,笑起來給人踏實穩重的感覺,一看就是老實巴交的人。
柳靖瀾卻將他眼裏笑得邪氣看得清清楚楚,小氣王爺還是那個小氣王爺。
隻見司空寒伸出手,背脊微微彎曲,“娘子,請上馬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