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司空寒發生了什麼事?
柳靖瀾越揣測,心越是不安。
“住手。”虛弱的聲音從房門內傳出,子夜鋒利的劍鋒直逼柳靖瀾的眼前,戛然而止,柳靖瀾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想不到子夜竟然真的要下死手。
好在有司空寒及時製止,不然她今天可就真的要再次投胎了。
司空寒臉色慘白,嘴唇上的皮全爆裂開來,在喊出那句住手之後,額頭上冷汗直流,似乎每一句話都用盡了力氣。
一個身形臃腫的老頭扶著司空寒,柳靖瀾眉頭一皺,風一般衝了過去,一把推開了老頭,眉眼間盡是焦急之色,厲聲問道,“你做了什麼?你拔了我的銀針?你這樣會害死人的。”
司空寒看著柳靖瀾的臉,緩緩勾起了嘴角,她是在為他著急?真好。
“子夜,去給我準備一套銀針,快去啊。難道你也想害死王爺?”柳靖瀾嘶吼著。
那個老頭一副不服氣的樣子,輕蔑的挑著眼角,擼著胡子道,“老夫行醫三十載,豈是你這毛都未張齊的娃娃可以教訓的。”
柳靖瀾冷冷的道,“教不教訓不是你說了算,害死了人你十條命也賠不起,現在你可以滾開了。”柳靖瀾拽著老頭的衣襟,猛地甩開,老頭圓滾滾的身子,摔倒在了地上,翻滾了一周才停下,疼的老頭哎呦哎呦的嚎叫著。
“子夜,把這個老東西扔出去。”
子夜麵無表情,看了老者片刻,“柳公子,方老行醫數十年,經驗豐富,有他給你打下手,要方便的多。”
柳靖瀾深深的看了一眼子夜,她知道子夜因為剛剛的假斷腸草的風波,對她失去了信任,柳靖瀾歎了口氣,“隨便,我要一套新的銀針,王爺的情況不容樂觀,要生要死你自己看著辦。”
子夜麵色不善,柳靖瀾也不和他客氣。
轉眼間,子夜將銀針放到了柳靖瀾的手裏,柳靖瀾瞪了一眼還在嚎叫的老頭,“若是你沒有安靜的自覺,請你老老實實的滾出去。”
說完,柳靖瀾專心致誌的在司空寒的身上施針。
老者立刻就不哀嚎了,靜靜的走到柳靖瀾的身後,看的目不轉睛,想不到京城中還有醫術這般高超的人。
一套針法下來猶如行雲流水,臉不紅氣不喘,此乃真高人是也,見此老者放下了心頭的成見,不禁虛心學習起來,然而他卻發現柳靖瀾動作十分的快,即便是目不轉睛,也顧不過來柳靖瀾每一步究竟是怎麼做的?柳靖瀾轉頭對子夜吩咐道,“去給我準備一盆溫水和一盆冰水來,動作要快。”老者眼前一亮,難道她是要那麼做?
果然,她將冰水全潑到了司空寒身上,司空寒呢喃的聲音戛然而止,渾身憤張幾欲爆裂的血管倒是安靜的縮回了皮膚裏。
又逢此時柳靖瀾拿出了盒子裏的斷腸草,靜靜的看了幾秒,剪下一小段就欲往嘴裏放。
這可嚇壞了老者,斷腸草隻可外用,不可食用,其毒性強勁,按照柳靖瀾拿的那一小段,便可當場叫人斃命,老者連忙阻止了柳靖瀾的動作,“柳公子,三思啊,這可會要了人性命啊。”
柳靖瀾何嚐不知斷腸草藥性的霸道,然而司空寒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讓她處理斷腸草,隻用通過人嘴的拒絕,是唾液稀釋斷腸草的毒汁,才是最快的方法。
就在老者和柳靖瀾僵持之際,自房梁上傳出一個聲音,“我來。”
柳靖瀾抬頭一看,一道黑影落了下來,藕生已經奪過了柳靖瀾手裏的斷腸草,飛快地塞進了嘴裏,藕生麵無表情的嚼了兩下,將斷腸草吐在一個容器中交給了柳靖瀾。
柳靖瀾眼眸閃了閃,蠕動著嘴唇,卻終是沒說出什麼,老者一臉不可思議的圍著藕生打轉,“你沒事?”
藕生邪魅的勾起嘴角,“當然沒事。”
話音未落,藕生便癱倒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省人事了。
老者大驚,急忙去攙扶藕生。
藕生這種情況,必須及時洗胃,不過古代沒有那麼發達的醫療技術,不過可以催吐。
柳靖瀾全神貫注在司空寒的身上,無暇分身,隻好拜托老者,“麻煩您兌些泥水灌入他的身體裏。”
老者不失的點頭,“您忙著您的,這有我了。”
柳靖瀾用刀子割開了司空寒的手腕,並且用大拇指按住了司空寒手腕上的筋脈,控製住血流,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將那母蠱逼出來,在那之前決不能讓司空寒流血身亡。
“子夜,你過來,用內力逼近王爺地手臂。”柳靖瀾將熱水不斷的澆灌在司空寒的全身,司空寒泛著青色的皮膚,終於有了些紅潤的顏色,隻聽司空寒口中不斷呢喃著,“好熱,好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