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瀾沒有想到司空寒會在這裏出現,但是那個該死的家夥居然看見了她也消失,簡直是棄她於不顧,失望和惱怒油然而生。
柳瀾轉身複又走進了清越的營帳。也正因為如此,她竟然沒有注意到那個龐然大物。
正當柳瀾心煩意亂之即,清越走了進來。還是從頭到腳的黑布罩著,隻有走進這個營帳的時候,才會退去那層防護。
清越喜歡穿一身紅色衣裳,柳瀾也覺得,再沒有比紅色更能跟這個美得妖豔的男人更相配的顏色了。
不過,柳瀾對他卻是半分好感都沒有。
原因除了清越把自己軟禁在此之外,還因為這男人身上總有一種讓她感覺極不舒服的氣息,柳瀾說不上是什麼,但就是莫明的排斥他。
“你剛才出去了?”
“哈?”
這一個星期,除非吩咐柳瀾做那些為數不多的服侍他的事情,清越沒有對她多說過一句話。所以,這不相幹的一句問話讓柳瀾有些吃驚,有些短路。
“以後不許再出去。”清越的話裏透著絲絲的陰冷,一如他這個人一般。
“你憑什麼把我關在這兒?你們到底是什麼人?放我出去,我是大夫不是你的什麼侍女!”
柳瀾爆發了。
整整一個星期,被囚禁在一個十平方的營帳內,不見天日,沒有人說話,不知道近在咫尺的都是些什麼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離開。
如果不是她心誌夠堅強,估計早都瘋了。
而今天司空寒的出現,無疑是一個引爆器,柳瀾在一瞬間忘記了恐懼,徹底炸毛了。
紅影一閃,清越忽然欺身至柳瀾眼前,抬手鉗住了她的下巴。
暗青色的瞳眸裏竄起一束火苗,吐出的字卻是冰冷如三九天的霜雪。
“那個男人是誰?”
“什麼男人?”
柳瀾心裏一驚,他看到司空寒了?會不會司空寒被他抓住了。
雖然氣惱那個男人對自己的不管不顧,可柳瀾的心還是狠狠的沉了一下。
“你在緊張。”
柳瀾被迫與清越對視著,卻是說不出話來。
這個人的雙眼如同能看透人的靈魂一般,讓人無所遁形。
忽然,那張妖孽般的臉壓了下來,毫無預兆的吻上了柳瀾的唇。
幾乎是條件反射一般,柳瀾上下牙一磕,狠狠地咬了一口在自己嘴裏肆虐的東西。
清越沒有想到柳瀾會在這個時候咬自己的舌頭,忽然間的吃痛,讓他急忙縮了回去,同時下意識的一掌拍向柳瀾。
柳瀾順著清越的掌風倒飛了出去,狠狠的撞到茶幾上。幾案倒塌,那個白瓷的茶壺滑落下來,正好砸在柳瀾的頭上。
頓時鮮血順著額角流了下來,然後順著柳瀾清麗的臉龐滴落到地上。
清越似乎是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摔倒在地的柳瀾。
忽然,清越看到在柳瀾鮮血滴落的地方,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蒸騰一般,快速向外擴散,而後柳瀾周圍的空氣似是在扭曲變形,隨後也就是那麼一眨眼的功夫,柳瀾憑空的在眼前消失了。
清越幾乎是撲到剛才柳瀾鮮血滴落的地方,趴在地上仔細的觸摸。可是,居然什麼都沒有留下。柳瀾就像一縷風或者一抹空氣轉眼不見了,或者似乎根本就沒有出現過一般。
清越坐在地上,喃喃地吐出一句話:
“你究竟是什麼人?”
而這句話,也是柳瀾曾經問過他的話。
兩個人都沒有得到答案。
柳瀾是被凍醒的。
身處冰窖裏一般,四周昏暗一片,看不太清。
緩緩動了下身體,柳瀾悲哀的發現,自己又在水裏。
柳瀾從水裏爬了出來,那是一個不大的水潭,黑黝黝的,看不清內裏。
不過,水應該不深,因為剛才是躺在裏麵的,也沒有被淹到的感覺。
柳瀾在水邊坐了一會兒,探了探自己的脈搏,沒有什麼異樣。
感覺了一下,也沒有哪裏不舒服。再摸上額頭,什麼也沒有,沒有流血也沒覺得痛。
柳瀾莫明其妙的同時,也更加疑惑了。
做為醫生,她無法解釋發生在自己身的上事情。不過目前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她現在,在哪裏?
眼睛基本上適應了昏暗,柳瀾站起身打量四周。
貌似自己是在一個山洞裏。
除了剛才那個水潭,其它地方都很幹燥。
山洞的四壁很平整,就像是有人用刀斧鑿過一般。很空曠,很寂靜,仿佛時間和空間都在這裏靜止了。
柳瀾小心翼翼的向前走去,借著昏暗的光,很快發現了出口。
終於來到洞外,太陽正好,天空正藍,滿山都是血色的杜鵑開得正豔。
不過出來了,就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