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暗紅色,前爪不停的往外滲出鮮血。
而這座本來清幽寂靜的宮殿,不論是屋內還是院外,隨處可見被利爪刨出的大坑。
柳瀾掉進那個裂口的後,隻覺得一股強大的力量,把自己吸向某個方向,周圍是奇異的猶如玻璃碎片一般的東西,不停的在眼前閃過。
那而些碎片之中,似乎記錄著一些人和事。確切地說,是兩個人,一個高大威猛氣宇軒昂,劍眉入鬢,星目浩然,眼神堅定有力,一襲神秘的黑衣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
另一人則是纖秀清雅嫋嫋娉娉,冰肌玉骨芙蓉玉麵,端的是一代容華世間難尋。
而那些個零星的場景,有月下撫琴、有花間對弈、有林間舞劍、有潭邊煮茗,一幅幅一樁樁,浸透溫馨,充滿愛意。
柳瀾看著這些畫麵,不知道為何心中是浮起的,是滿溢的感動與無法言說的親切。這倆個人仿佛早已刻在她的生命軌跡中一般。
轉眼又是自己在現代時的景象,爹地媽咪恩恩愛愛,一片溫馨。
也不知在這懵懂空間漂浮了多久,柳瀾在一片溫柔暖光之中,漸漸睡著了。
而夢境中,還那個宮殿那條小河,有人在唱憂傷的歌:
然而睡夢中的柳瀾並不知道,她自從掉落這個空間,已經沉睡了三天三夜。
司空寒自跟隨柳瀾跳下那個裂口之後,很快就發現了柳瀾白色的身影,可無論他怎麼施展輕功,運用內力,都沒辦法抓住柳瀾下落的身體。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在空間飄飄蕩蕩,而自己也隨著她的身影飄向一個不明的方向。
像兩個魂魄一樣。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來到了一個仿若地下宮殿的地方,這個宮殿相較於地上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雖然是在地下,但隨處可見的夜明珠把整座宮殿照著如白晝一般,但卻沒有陽光的刺目。
司空寒是在柳瀾就快接觸地麵的時候伸手攬住她的。
那時候他們倆人下落的速度都已經很慢,但司空寒仍然擔心柳瀾會被摔傷,因此,運起自出道以來,從未使用過的來自於他本身身體內的潛力,在空中遊向柳瀾,並成功的將其抱在懷裏,而後以常速落到地麵。
但當時的柳瀾卻是麵帶微笑,如同睡著了一般,無論司空寒如何喚她,就是不會醒來。
司空寒隻當是這墜落讓柳瀾暫時陷入了昏迷,因此喚了幾聲沒有喚醒,便不再喚她,而是找了間房屋,將其放置到床上,想等她自己醒來。
沒曾想,柳瀾這一睡卻是睡了三天三宿,司空寒用盡一切辦法,卻始終無法讓其清醒,萬般無奈下,隻得守在柳瀾的身邊,不停的觀察她的情況。
但無論怎麼看,柳瀾就是與沉睡一般無異。
今天,一直以來都是平靜甚至帶著淡淡微笑的柳瀾卻一改常態。
麵容淒楚,眉頭緊皺,甚至眼角偶爾會滑落幾滴眼珠,這可急壞了守在她跟前的司空寒。
司空寒本想要把她強行從夢魘之中喚醒,柳瀾突然自己醒了過來。
“唔?司空寒?”
柳瀾睜開眼睛,便看到司空寒執著自己的手,一臉焦急的樣子。
睡了三天,大腦還處於迷糊狀態,根本沒搞不清現在的狀況。
“瀾兒,你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
司空寒見柳瀾終於醒了,又看到其迷蒙無神的雙眼,以為柳瀾在下落的過程中,受了什麼傷。
“沒,隻是好餓。啊!對了,這裏是哪裏,我們怎麼會在這裏?”
“我想,這裏大概是個地下宮殿。”
“地下宮殿?”
“餓了?你先喝點水,我去給你拿些吃食。”
“對了,我好像是掉下來的,你呢?這裏也沒有其他人嗎?你說地下宮殿,是不是在地下,有多深啊?”
全然清醒過來的柳瀾,一連串的問題稀裏嘩啦就從嘴巴裏倒了出來。
“你不是餓了嗎?”司空寒沒有回應她的連珠炮,而是反問道。
“餓,當然餓,有什麼吃的?”
“先躺著,一會就好。”司空寒說完起身走了出去。
自從那天隨柳瀾跳了下來,司空寒除了每天守著她,就是在這地下宮殿裏查探。
這裏與地麵上的情況基本是相同的,雖然要小得多,但屋內陳設卻比地麵上的那個宮殿更加精致。
不論是生活用具還是觀賞物件,都是世間難得一見的珍寶。
而且從房屋格局來看,似乎曾經在這裏生活過的人,隻有那麼幾個人。
因為,衣食寢具等並沒有多少份。
不比地麵上的那個宮殿則形同皇家行宮一般,一看就知道是主仆分明,隨侍環繞的。
據天炎國秘史記載,曾經在邊疆消失過前朝一代帝後,現在看來,幾乎可以肯定,這裏就是他們曾經隱居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