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地天氣越來越寒冷,淩厲的北風也越來越呼嘯。終於,在一天早晨,紛紛揚揚的雪花從天上飄落了下來。
許天宇還沒有起床,房門被人從外麵猛的推開,巨大的聲響讓他睜開朦朧的睡眼,隻見陳秀巧一臉興奮的從外麵闖了進來,嘴裏還不停地嚷嚷著。
“小宇,快起來啊,下雪了,好漂亮啊,快起來看雪花啊。”
許天宇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他還以為發生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了呢,不就是下個雪嘛,又不是沒有見過。冬天哪有不下雪的?
他掙紮著穿好衣服,走到了客廳,爐子被點著了,屋裏很暖和。陳秀巧站在窗戶旁邊,兩隻手都放到窗戶玻璃上,眼睛也緊緊的靠著玻璃,仿佛外麵在進行一場華麗的表演一樣。
許天宇走到她的身後,輕輕的環住小蠻腰,溫熱的氣息撲到陳秀巧的脖頸上。
他有些不能理解的說道,“姐,不就是下雪嘛,至於這麼興奮嗎?”
“小宇,你不覺得下雪很美嗎?”陳秀巧的眼光灼灼,仿佛天上飄下的的不是雪花而是玫瑰花瓣。
陳秀巧繼續深情的喃喃道,“我小時候啊,最喜歡的就是下雪天了,看著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下來,我從內心裏就感到高興。”
“那等雪停了,我出去給你堆一個大大的雪人。可惜沒有冰箱,如果有冰箱的話,我們可以把雪人凍起來,這樣一年四季都可以看到雪了。”許天宇惋惜的說道。
他突然想起,後世的時候,好像確實有人這麼做過。
陳秀巧莞爾一笑,“哪有人這麼傻,如果一年四季都能看到雪,那就不稀奇了啊,就是因為雪隻有冬天才會有,這才顯得珍貴嘛。”
“說的也是,等以後我們有錢了,我就帶你去北極旅遊,那裏鋪天蓋地的都是雪,讓你一次看個夠。”
許天宇把下巴放在陳秀巧的肩膀上,稀疏的胡茬紮的脖頸癢癢的,陳秀巧抬手摸了摸近在咫尺的臉,滿足的閉上了眼睛。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嘴角漾起一抹淺笑,仿佛兩人已經來到了極北的雪原,漫天的大雪把天地間鋪陳出唯一的白色。
“小宇,謝謝你一直陪在我身邊。”
喃喃的細語在心中流淌,陳秀巧沒有注意到,背後的許天宇也是麵帶微笑,微闔著雙眼,仿佛睡著了一般。
第一場雪以後,一天冷似一天,凍的人隻想縮在溫暖的被窩中,一刻也不想出來。但是對於高三的學生來說,他們不敢奢望這種享受,袖子外的雙手凍的通紅,可是每個人都在奮筆疾書。
開山中學教師辦公樓,廖嫣然的辦公室裏,木質簡陋辦公桌上,相對而坐著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
許天宇和錢小慧坐在書桌兩邊,低著頭不停的在草紙上演算著,他們的麵前各有一張試卷,隱約可以看到競賽測試題的字樣。
廖嫣然站在一旁,手裏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茶杯,不時的在兩人身邊轉來轉去,偶爾讚賞似的點點頭。
很快兩個人都答完了試題,幾乎是相同的時間抬起了頭,彼此對望一眼,相視而笑。
“好了,來,讓我看看你們得了多少分。”廖嫣然放下茶杯,各自從兩人手裏接過試卷,拿出標準答案,對了起來。
許天宇一臉的輕鬆愜意,靠在椅背上翹起了二郎腿,相比來說,錢小慧緊張了很多,她死死的盯著廖嫣然老師手裏的紅筆,看著它是打對勾還是打叉。
很快廖嫣然批閱完畢,拿起兩份試卷看了看,滿意的點了點頭,才各自遞回了兩人手中。
“許天宇得了九十八分,錢小慧得了九十五分,都不錯,繼續努力。”緊接著廖嫣然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滿的對許天宇說道,“你做錯的那道題簡直太幼稚了,隻要是稍加注意一點就可以考滿分的,以後一定要認真審題,特別是考試的時候,要想好了再答題,千萬不能再馬虎了。”
許天宇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倒是錢小慧一臉的興奮,這是她自從接受數學競賽的輔導以來,考出的最高分。
不過想到許天宇每次考試總是比她高幾分,又不禁感到一股淡淡的失落,對於一個好強的女孩來說,每次都讓一個男生比下去,確實有些不太好接受。
訓斥完了許天宇,廖嫣然繼續說道,“明年二月初是數學競賽的時間,所以我們還有兩個多月的時間來準備,不過根據先前的約定,我們要提前一個月到林東市第一中學進行集訓,所以告訴你們一個不幸的消息,我們可能要在那裏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