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我們幾個人一起向山頂進發,一邊欣賞著美麗的山景,一邊大聲的談笑著,累的時候就休息一下,所以每個人都不會感到痛苦。
但是行進的速度就要比別人慢了很多,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們才到達山頂。
人人開始叫餓,我也隻好拖著疲累的身體,搜羅附近可以吃的野味。
段樂兒對打獵非常感興趣,所以一直要求與我同去,我隻能點頭答應,拉著她的小手,蹣跚到山的那一邊,人少的地方野獸和小動物才敢出沒嘛。
“咦,潛哥哥,前麵好象有獵物了,還很大呢,是不是狗熊啊?”段樂兒些擔心,但興奮之情卻更盛,等著看我一顯身手。
我仔細向前方看了看,嘿嘿一笑道:“這不是狗熊,而且也不能吃,因為那是一個人!”
“啊?人!”她再掂起腳尖,睜大了眼睛看了看,點頭道:“真的是個人呀,隻是他應該不是我們學校的人吧?那他為什麼會到山頂來呢?”
我笑道:“這又不是咱家的山,人家為什麼不能來?看樣子,這個人身後背著竹筐,應該是一個藥農。”
“哦?那說不定是世外高人呢,我們過去打個招呼吧。”段樂兒興奮的拉著我就向前麵走。
走近了,我們才發現,這是一位年洵滄桑的老太太,身後背著比自己身板還要*的藥筐,躬下微駝的腰腹,在草叢樹木間尋找著什麼。
看樣子她的歲數的確不小了,應該也有些耳聾,對我們的到來,沒有絲毫感應,仍然專心的采集著她的草藥。她每往前走兩步,就停下腳,蹲下來用枯幹的手,劃拉著身邊各種花草,不時的,她就會開心的笑一下,仿佛找到什麼奇珍,靈巧細心的將地上有些發紫的小草摘下,嘴裏還念叨著什麼。
她繼續向前走著,看似晃晃悠悠的非常吃力,但卻麵不改色,氣不粗喘,想到這老太太竟然可以徒步上到山頂,也絕非簡單人物了。
忽然在她不留意的時候,背後的竹筐被橫丫出來的細樹枝絆了一下,本來已經很滿的筐子微一傾斜,自然掉落了不少草藥。
我走上前去,撿起地上的紫色小草,放在鼻子下聞了聞,淡而無味,應該不是普通常見的草藥,於是仔細回想著記憶庫裏的醫藥知識,猛的一震
“老前輩請留步!”我怕她聽不到,於是大聲叫道。
她回過頭來,眉頭一皺,原本滿臉褶皺的她,顯得更加蒼老年高,她有些生氣的對我說道:“我又不是聾子,喊那麼大聲幹什麼!”
我捏著手裏的小草,尷尬的說不出話來,還是段樂兒機警,指著我手裏的東西,說道:“老奶奶,我們是見你搖筐裏的東西掉了,所以才好心提醒你的!”
那老太太顫悠悠走到我的麵前,仔細打量我一下,原本黯然無神的眼中卻忽然大放異彩,最後她歎口氣道:“哎!都快要死的人了,還管那麼多閑事幹什麼?”然後不客氣的從我手中奪過藥草,轉身就走。
段樂兒氣的一蹦數尺,快速跑到老太婆的麵前,怒氣衝衝的說道:“喂,老太太,我們好心幫助你,你幹什麼要咒我潛哥哥死啊!”
“我咒他?嘿嘿,沒有。”老太太搖了搖頭,發黃的眼珠再看我一眼,說道:“這個年輕人氣血過衝、非虛又補,體內還流竄著異種精氣神,他無法控製這種力量,所以逐漸被力量反噬他的靈魂,我說他快要死了,也就是早晚的事了。”說完轉頭又走。
段樂兒聽她說的頭頭是道,再衡量我師傅馬如龍的話,已經嚇得失了常性,顫聲問道:“那他還有救嗎?”
“哼,即使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他了!”老太太不曾回頭,卻冷不丁冒出了這樣一句話。
“慢著,”我向老太太喊了一聲,快步走到她麵前,淡然問道:“如果我沒猜錯,您並非普通的藥農或中醫。”
“哦?你怎麼知道?”老太太終於停了下來,抬眼問我道。
“因為您手裏的草,並無任何藥理,它叫紫羅草,是傳說中用來救治靈體的藥。”
“嗬嗬,小夥子知道的還不少,但並不能否認你快要死的事實。”
“這點我知道,您並非第一個對我說這話的人,但我卻一定不會死!”
“你就這麼有把握?我雖然不知道你的精神會受到這麼大的創傷,但一定和你練的邪門功夫有關係吧?”老太太知道的還真不少。
我搖頭笑道:“‘萬德功法’也算邪門功夫嗎?”
老太太身軀一震,迅速走到我的身邊,伸手就捏住了我的手腕。我知道她在為我診脈,揮另一隻手,安撫了不知所措的段樂兒,微笑道:“前輩既是本地高人,就應當知道張家祖傳秘法《萬德功法》吧,晚輩雖然現在還沒有資格修煉,但正在努力提升自己的‘德商’,一旦‘德商’具備了,我還可能死嗎?”
“哈哈”老太太爽利的笑了起來,然後怪聲怪氣的道:“這樣隻會讓你死的很冤枉,讓別人覺得不明不白。”
“這話什麼意思?”我一驚,忙問道。
“後世那些無聊低能的人,竟然想到‘德商’這個詞來糊弄人,你卻深信不疑,所以我才說,你會死的很冤枉,本以為自己的‘德商’足夠了,但卻還是死了,別人會不會覺得不明不白呢?”老太太無情的抨擊著我,而且堅信的眼神,仿佛死神一般,宣布著我將要不久與人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