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人就想跑?蘇蘇,哪有這個道理?”
身後,顧牧深的聲音努力壓抑,可還是泄露出冰冷的陰仄。
蘇瓷怕他嗎?
不。
回頭,她揚起紅唇,笑意晏晏:“打人?我打的可不是人。”
“你!”將她猛地按向牆壁,卻還是在最後,用手托住她的後腦。
可即使這樣,蘇瓷的背還是狠狠撞了一下,生疼。
咬牙,她又抬手往他臉上招呼。
這一次,顧牧深沒讓她得逞。
攥住她的腕子,過於用力,她指尖血液回流,泛白冰涼。
“適可而止,蘇蘇。”
“滾。”有氣無力的吐出一個字,蘇瓷快要瘋了。
顧牧深放開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去幫她弄淩亂了的頭發。
蘇瓷由著他動作。
不是不想反抗,是沒力氣反抗。
她不過硬撐著。
不知道撐到什麼時候撐不下去了,直接就死了。
她的表情,讓顧牧深心痛。
垂下手,他退後兩步,單手插在褲袋裏,“明天我有事,我媽那邊……”
“知道了。”
“蘇蘇,我……”
“我去上班了。”去客廳拿了手提包,蘇瓷打開門,停住,“顧牧深,你能別來了嗎?”
顧牧深看著她的背影。
她看不見他眼底的痛。
“不能。”
咬牙,摔上門。
顧牧深笑,笑到最後,媽的,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
“茵茵,難受的厲害嗎?”
“不會,就是有點頭疼。”齊文茵努力擠出一抹虛弱的笑,“瞳姨,你和瑾安去吧。我睡一覺就好。”
“可是……”
“真的,瞳姨,我睡一覺就好。”
拿出手機,溫瑾安說:“我給閆礫打電話,讓他過來看著茵茵。”
“那我也留下來。”
“別,瞳姨,你這樣我會覺得抱歉。”
臨時變動,她們明天就要走了。
今天若是因為她占用了他們母子時間,她會非常過意不去。
“你呀,傻。”慕以瞳摸摸齊文茵的臉,“好了,知道了。那一會兒肉肉的朋友過來看你,你好好休息。”
“嗯。”
到底還是等閆礫來了,確定就是水土不服引發的不適,休息就會好,溫瑾安和慕以瞳才放心的離開。
坐上車,慕以瞳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溫瑾安。
啟動車子,他失笑轉頭,“又怎麼了?你這樣看著我,我怎麼開車?”
收回視線,慕以瞳看向車窗外,“肉肉,你對茵茵是不是太不關心了?”
“……”
“這種情況,你就該放下手裏的工作,不管多重要,陪在她身邊啊。”頓了一下,她轉回頭,“茵茵嘴上不說,心裏肯定這麼希望的。”
“瞳瞳。”
“要是你爸爸,肯定會那樣做。”
“我不是我爸。”
“嗯哼。”挑眉,慕以瞳探身過來。
趁著紅綠燈,捏住溫瑾安的耳朵,“你哪裏有你爸可愛。怎麼好好的變成了小惡魔了?跟誰學的?遺傳誰了?我和你爸都沒這樣,難道,基因突變?”
“……”
*
閆礫剛下手術就被溫瑾安召喚過來,打了個哈欠,他靠在門框上問齊文茵,“要喝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