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賠她點什麼好?
掛了手機,溫瑾安在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返身回到大班椅上坐下,他拿過剛才沒有看完的文件繼續。
沒過多久,總裁辦門被敲響。
“咚咚。”
“進來。”
靳懷夏推門進來,恭敬說道:“總裁,有客到。”
抬眸,溫瑾安看向她,“誰?”
“範景雋。”
聽靳懷夏說完這個名字,溫瑾安重瞳一緊。
蘇瓷先前還說他在她那裏,估計是從那邊出來就直接往他這裏來了。
雖然蘇瓷說這件事她來解決,他也默認了。
但既然對方主動找上門,他就沒有把事情往外推的道理。
而且說到底,這事情由他而起。
解鈴還須係鈴人。
“請他進來。”
“是。”
靳懷夏頷首出去後,很快請了範景雋進來。
修長的雙手交疊放在桌上,溫瑾安端坐在椅子上,看著進來的男人。
範景雋嘴角含著淺淺笑意,從進門的那刻起,視線就沒有從他身上移開過。
或許是因為,那層窗戶紙已經捅破了,他便更加肆無忌憚。
範景雋身後,靳懷夏等著溫瑾安的吩咐。
“懷夏,你先出去。”
沒有讓她送咖啡或者水進來的吩咐,那就證明,這人是不受歡迎的。
靳懷夏應聲,轉身關門出去了。
瞥了眼關閉的門,範景雋笑著說:“溫總不歡迎我?連杯咖啡都這麼吝嗇嗎?”
溫瑾安並不接他這話。
範景雋聳聳肩,自討沒趣,可是也不惱,徑自走到沙發上坐下來。
“上次,我沒來得及跟溫總敘舊。”
他話落,這次,溫瑾安總算是開口了。
“我和你,無舊可敘。”
“哦?”挑眉,範景雋歎息,“瑾安,你這樣說,我會傷心。”
他一個男人,說這樣矯揉造作的話,讓溫瑾安輕蹙眉心,眼底閃過一絲輕惡。
這一絲輕惡沒有逃過範景雋的眼。
驀然,他想到蘇瓷的話。
他們不屬於一個世界。
不!
蘇瓷胡說。
他們就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會證明這一點的。
“無舊可敘麼?”輕聲呢喃,範景雋看著溫瑾安的眼神變得癡然,“你忘了四年前的不夜城了?那個時候我們……”
“那時,”打斷範景雋的話,溫瑾安沉聲說:“我未曾當真,抱歉。”
“什麼?”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範景雋雙手握緊成拳,冷笑:“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未曾當真?你明明……你是說,你耍我的?”
“抱歉。”
“嗬!”嘲諷一笑,範景雋站起身,“溫瑾安,你比我想象中更懦弱。”
溫瑾安擰眉,麵露不悅。
若不是心裏覺得有愧,他也不會在這裏和他講這些話。
“你隻不過不敢承認自己。”
“……”
“瑾安,其實沒那麼難,隻要我們……”
“範總。”站起身,溫瑾安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走到範景雋身前。
他頃刻間靠近,讓範景雋無端心口狂跳。
看著近在咫尺,想了這麼多年的人,他呼吸都急促起來。
四年。
他沒有一天忘記他。
隻是,不敢來找他。
他身後也有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