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野被帶到兩位警官的對麵坐下,準備進行筆錄。
她埋著頭,像孩子一般摳著自己的鼻梁,緊接著又伸了伸懶腰。
“蘇晴野!”
警官看不下去晴野的閑散,“請你端正一下你的態度!你……”
警官還想說什麼,便被晴野打斷,“是是是,殺人的是我,殘忍的連個全屍都沒給他留下,我全都認了,快把我槍斃吧!”
兩個警官幾乎同時被震住,互相看著對方,沒想到晴野這麼快就認罪了,與以前罪犯的不同在於,她沒有絲毫辯解之意。不過,這是警局,案子一定要走程序定案。
“那你殺害他的動機是什麼?”
“他……他殺……殺了我的孩子。”晴野抽噎著,紅腫的眼睛仿佛流幹了眼淚,再也哭不出來。
她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
警官皺著眉頭,不知道這女人想幹什麼?剛想命令讓她坐下,她卻將雙手高高舉過頭頂,就好像手上有什麼東西似的!
晴野瞬間變得橫眉立目,張嘴罵道:“你個狗日的小崽子,一個勁地哭喪嗎?活的不耐煩就去死吧!”
警衛準備去製止晴野的行為,卻被警官伸手攔下,麵前的女人,一會兒興奮,一會兒悲傷,行為舉止也頗為怪異。
晴野發瘋似的將手上的“東西”砸向地麵!
空氣瞬間被凝固一般,晴野使勁地盯著空空的地麵,好像地上真有什麼東西存在!她就那樣看著,一動不動的看著,周圍的警察感覺像是撞了邪,渾身不自在。
“蘇晴野!”
晴野慢慢蹲下身子,仿佛聽不見有人在對她說話,眼眶的水珠一顆一顆的往下掉。
做筆錄的警察心一抽,猛地站起來,想去拉起她。
晴野隻管懸在半空的手,溫柔地撫摸著地麵上的“東西”,眼睛裏充滿著無限的寵溺,聲音喑啞道:“寶寶乖,快睡吧,媽媽會保護你的……”
她小心翼翼地將它抱在懷裏,搖啊搖,像真有個孩子似的,“寶寶睡覺覺嘍!”
“寶寶一定很恨媽媽吧,這麼久了,媽媽連個小名都沒給你起,可惜你沒有爸爸,沒關係,媽媽現在就給你起一個。可是你喜歡什麼樣的名字呢?是帥氣一點兒的,還是可愛一點兒的?寶寶是夏天出生的,夏天的天空很美,媽媽就叫你天天好不好?對不起啊,天天,媽媽現在腦子很糊塗,想不起什麼好聽的名字了……”
旁邊的小警衛有些著急了,卻被這邊的警察再次拉住,“別去!”
晴野突然又跳起來,發瘋地在空中狂扯,麵目猙獰地對著虛空罵著,“你個死賤人,你娃娃都下黃泉了你還他媽不要臉,敢咬老子,老子今天不弄死你!等老子爽了,就砍了你的雙手雙腳,扔到大街上去喂狗,還能讓老子發個橫財!要不然,把你器官也讓老子給割了吧,一定能賣個好價錢……”
晴野一個健步衝到兩個警官前麵,拿起桌子上的筆,然後使勁地刺著地麵,嚇得兩個警官一身冷汗!
狠狠地紮!使勁地紮!她的眼睛裏包裹著一層怒火,恨不得將獄中的地板戳穿!
“殺我兒子!讓你殺我兒子!去死吧!”晴野一邊哭一邊叫的撕心裂肺。
“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很快,她的聲音逐漸弱下來,怕是沒有力氣了,說到底,她還是個病人,再加上剛剛喪子,心裏肯定受不了。
警察們終於鬆了一口氣!
“你們也殺了我吧,我想死……”
一個警官閉上眼睛,招手示意旁邊的小警衛去把晴野扶起,晴野不讓別人碰,過了好一陣才終於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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