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鑒定方有些不悅，“我覺得她之所以瘋狂地淩虐死者的屍身，也有可能是因為她發泄內心的恨，如她所言，她也不想活，隻要她殺人前是清醒的，那就要負刑事責任，我們司法機關不能因為她情況特殊就無視法律。”
他們說的義正言辭，林梓辰和律師隻能忍著，不過司法鑒定方好像總是反駁他們的話，可能是因為以前想通過精神病鑒定逃脫法律製裁的案子太多了，現在司法鑒定機構更不能放鬆警惕。
林梓辰終於明白義氣行事是無用的，根本行不通。
律師和司法鑒定人員進行了很長的一段談話，待送走他們之後，律師坐到林梓辰的車裏，嚴肅且沉重道:“沒想到蘇雲懷找過司法機關，說晴野小姐絕沒有患精神疾病的可能，而且做任何事都沉著冷靜、慎重考慮。林先生，這就不好辦了，親生父親都這樣說，我們恐怕……”
林梓辰愁眉，啟動車子。
從上次見蘇雲懷就可以看出他對晴野的態度，而且，要是蘇雲懷真的關心這個女兒，又怎麼會對外聲稱他隻有蘇雨萱一個女兒，而對晴野隻字不提？
就連林梓辰自己，都是在代孕事件後才知曉晴野的身份。
“蘇雲懷和晴野之間的事？能查清楚嗎？”林梓辰淡淡問道。
律師皺眉想了想，“隻要舍得花錢，就應該能查到。”
林梓辰懂得，“一會兒我就讓財務把支票給你送過來。”
律師頷首繼續道:“當初我接這個案子的時候，就大概了解了一下蘇雲懷，他好像很討厭晴野小姐，甚至屢次刁難，但他們的DNA確實是親生父女，聽說這個DNA檢測是晴野小姐出生時做的。可是為什麼都是親生女兒，蘇雲懷卻如此偏心蘇雨萱，而對晴野小姐那麼絕情呢？我覺得無論是相貌還是才華，晴野小姐都明顯勝於蘇雨萱。”
律師用手指摸著自己的下巴，笑道:“看來這問題一定是出在晴野母親身上了，好像是同父異母吧。”
“她母親……可能是做那個的。”林梓辰想起蘇雲懷說的妓女，委婉說道。
“長得應該不錯。”律師癟了癟嘴。
林梓辰不再回應，單看晴野的相貌就應該知道，她母親的樣貌也一定很好，“就沒有其他辦法來辦這個司法鑒定機構？”
律師一臉戲謔地看著駕駛位置的大總裁，眯眼笑著，“你不會要拿錢收買人家吧？”
“現在辦什麼事不需要一點兒錢？”林梓辰算是煩透了這些機構，非要用盡辦法證明晴野具有承擔刑事責任的能力。
“應該沒那麼容易。”律師覺得這樣行不通，要是蘇家在中間挑事，就更難辦到了，“這個世界上錢確實是個好東西，但是錢也有很多做不成的事，比如輿論，你要如何堵住悠悠眾口？”
林梓辰側過頭，“輿論？”
“沒錯。”
車窗外人來人往，紅豔豔的太陽光投射在大廈的玻璃上，格外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