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即將臨盆,她求我送她去醫院。

我當然不會理她,死了最好,因為以那樣的方式來到這個世上,於我而言,確實惡心。

我不會要這個孩子!

於是,我進行了連環語言攻擊,說一些狠話給她聽。

可是她完全不在乎。

她越不理會我,我就越不理會她的求救。

為什麼我現在會這麼恨她?

這種感覺很痛苦,仿佛有人把我的心髒揪來揪去,特難受。

一個和別的男人睡過的女人,哪裏配的上去懷我的孩子?

我眼睜睜盯著她痛的麵色蒼白,然後跪在地上拚命地求我,她從來沒有求過我,可是我就是不送她去醫院。

她痛的趴在了地上,卻依然不忘抓住我的褲腳。

我才不會去憐憫她,我恨她!恨那個孩子!我甚至希望那個孩子就此死去!

羊水破了,她虛弱的沒有一點餘力,說話的聲音小的我快聽不到了,可是我忍著,心裏默默告訴自己,再等一會,一會孩子就沒了。

可是晴野說,我不但希望孩子死,更希望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

這幾個字,就像幾支利箭,齊刷刷射入我的胸膛,讓那片嗬護已久的心房瞬間倒塌。

送她進了醫院後,我一直叮囑醫生,希望能把孩子拿掉,但那是在不傷害到晴野的情況下。

可是醫生的答複讓我很失望。

若不把孩子生下,晴野會有生命危險。

讓晴野為孩子送命嗎?

一定不能!

我獨自徘徊在醫院的走廊上,昏暗的燈光將我的影子投射在地麵,然後拉長。

我試著去接受她的身份,甚至強迫自己一定去接受。

不懂這到底是婚姻潔癖,還是強迫症?記得小時候,我所有的東西都不準別人碰,包括我的凳子桌子,所有的一切。

我從不理會那些女生傳遞的曖昧,感覺她們真是夠了,見個長得帥的男生就勾搭,一點都不專心。

就如爺爺所說,我比較早熟,容易看破紅塵,談情說愛確實不適合我。

婚姻最起碼的要求,那一定是忠誠,從頭到尾,隻對一個人好。

現在我知道蘇雨萱不是我睡的那個女人,就更惡心蘇家了,真的是什麼樣的人就會做出什麼樣的事。

可是如果我將這層窗戶紙捅破,最受傷的還是晴野!

我最多不過養個孩子,蘇雨萱還能嫁人,然而晴野是個代孕母親,要是傳出去,讓她做人的尊嚴何在?

況且,林家要是知道這件事是個騙局,也許會怪到晴野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