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
他是個地地道道的惡魔!
安婉死死捏住身下的床單,眼底翻湧著濃烈的恨意,“季修靳,該還的我都還了,我不欠你什麼,你有必要這麼卑鄙嗎?”
“不欠我?”季修靳麵容陰鷙,厲聲道:“我妹妹的命,你永遠都還不了!我本來已經打算放過你了,是你自己找上門來,還給我下迷藥,安婉,我說過了,這是你自己找死。”
說完他直起身子,冷眼看著她:“明天晚上,你要是不來,後果你知道。”
說完,再懶得看她一眼,轉身大步離開。
安婉屈辱的蜷縮在原地,用床單裹住身子,淚水洶湧而出,她死死咬住下唇,身子微顫,安靜的房間內響起一陣壓抑的哭聲。
大廳裏,輕緩悠揚的音樂聲仍在繼續,光華流轉,一派歌舞升平,紙碎金迷。
陳銘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見安婉,打她手機也關機,心裏不免暗自著急。
一方麵,是他帶安婉來參加這場晚會的,自然要對她的安全負責;另一方麵,拋開責任不說,他真的很擔心安婉。
晚會上魚龍混雜,各種身份的人都有,其中不乏一些好色之徒專門挑年輕漂亮的女孩下手。
甚至下迷藥之類的。
想到這,陳銘的擔憂不免又加重了幾分,他剛準備再去問問服務員,突然瞥見安婉從衛生間走了出來。
陳銘大步向她跑去,走近之後,麵上露出幾分驚訝。
她雖然仍穿著那件黑色的晚禮服,但不知道哪裏怪怪的,還有頭發,她之前的頭發高盤在頭頂,露出漂亮的天鵝頸,顯得高貴而驕傲,可是此刻,那一頭如墨般的秀發鬆散的係在腦後,雖然多了幾分慵懶和隨意,也並無任何不妥,但他就是覺得不太對勁。
陳銘總覺得她多了幾分狼狽和不堪。
“安婉,”他大步跑過去,目光落在她紅腫的嘴角,心裏頓時一沉,急聲問:“你沒事吧?”
“沒事,”安婉搖了搖頭,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抱歉的說:“剛才在衛生間不小心滑了一跤,磕到了嘴唇,還把衣服也給勾破了,實在抱歉,團長,我會賠一件新的給你。”
陳銘這才看出來,她身側的黑色蕾絲是重新縫起來的,怪不得看起來有點別扭。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安婉肩上,略帶責備的說:“這件禮服本來就是為你定製的,壞了就壞了,哪裏用得著你賠,怪不得你這麼久都不回來,還到處都找不到。”
說著他輕歎口氣,語氣中帶著一絲後怕:“下次再遇見這種事情,及時給我打電話,記住了嗎?”
“嗯,”安婉乖順的點了點頭。
陳銘抬手看了一眼時間,說:“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安婉吸了一下鼻子,說:“好。”
陳銘攙扶著她,兩人相攜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