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月月回來了,打破了所有的平靜。
載著顧唯一的車就停在路口,一動不動。
司機小心翼翼地問:“小姐,還下去嗎?”
顧唯一注視了良久,緩緩開口,“回去吧。”
在季月月麵前,這段時間積累下來的對這份感情的信心,也瞬間崩塌了。
她清楚的看到,慕洛銘在看到季月月的那一刻,手都在顫抖。
當舊愛起死回生,並且拋下一切找回來,是誰都會動容吧。
當晚,慕洛銘半夜才回來,顧唯一在沙發上等得睡著了。
夜燈打在她的小臉上,清楚得能看到那些淺淺的淚痕。
慕洛銘在給她蓋被子時把她弄醒了,見她睜開了眼,他徑直把她抱上了樓。
回到房間裏關了燈,顧唯一一聲不吭。
她想裝傻,但是慕洛銘不給她機會,“她回來了。”
顧唯一的心底一陣抽痛。
“你還是覺得,她當初跳海是我害的,是嗎?所以她一回來,我又成了百口莫辯的罪人。”
甚至她在看到季月月的時候身體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如果不是她,自己也不會被關進那種暗無天日的地方忍受屈辱。
慕洛銘察覺到了她的異樣,替她緊了緊被子。
剛想說什麼,手機又響了,看了眼來電,他拿著手機去了門外。
隱隱約約,顧唯一聽到了他溫和的聲音,“怎麼了月月,做噩夢了……”
他這麼晚才回來,隻陪她說了幾句話,又匆匆離開了。
季月月夜裏驚醒了把他喊了過去,在他走後,顧唯一就發了燒,陷入了夢魘,還是早上Lucky把她舔醒的。
一連三天,她都沒再見到他的人影,但是他的禮物送來了一撥又一撥。
顧唯一有時候會問,“他今晚回來麼?”
管家也為難,“小姐,季小姐的身體狀況不好,先生讓我轉告,今晚就不要再等他了。”
顧唯一又問:“那我可以出去散散步嗎?”
管家叫了保鏢寸步不離地跟著,“當然可以。”
在市中心的一處公寓裏,季月月縮在慕洛銘懷裏不住地抽噎著。
“洛銘……我又夢到了那片海,你不要生氣,我想問問,唯一她現在怎麼樣了,還好嗎,因為我讓她入獄了,我心裏十分過意不去。”
慕洛銘的反應卻令她一愣,“她很好,你也不必自責。”
若是以前,慕洛銘絕對會輕言細語地勸她不要如此善良心軟。
她在暗處握緊了拳頭。
慕洛銘則盯著黑暗中的某處空氣,想起了別墅裏那個蜷縮成一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