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閃開。”父親一把將阿青拉到身後。
一直咯咯咯陰笑的大柱,此時猛地從床上直挺挺坐了起來,四周環顧,現在屋裏除了阿青父子,其餘人都跑出了病房,在走廊上隔著門上小玻璃窗小心的望著屋內。
鬼嬰坐在床上並沒有下一步行動,身子直直坐著,隻是偶爾動一下身體,偶爾動一下手臂上身,就好似在適應這個身體,看著動作都有些僵硬,但雙眼一直冷冷的盯著父親。
那眼神父親感受過,早年上山狩獵,遇到一隻斑斕大虎,大虎眼神和現在大柱眼神的感覺很像,那是一種噬人猛獸的眼神,要將人生生活剝。
“吞魂占體?”阿青瞄了一眼,喃喃道。
父親也聽見了阿青聲音,微微靠近一些。“已經融合了。”
“還有辦法嗎?”阿青道。
父親搖了搖頭。
“大柱這孩子也是該有這一劫,打了好幾針鎮定劑,你看,沒用。”
阿青點了點頭,然後靜靜的觀察起來,他也有些不確定,難道內經上所說都是假的?
明明都已經好了,為什麼還會這樣?
阿青心裏頭嘀咕,仔細的看著大柱,以期能觀察出什麼。
“都讓讓,讓讓,醫生來了。”病房外傳出一陣吵鬧,隨即房門便被砰的一聲撞開。
“快,把病人綁起來。”一個方臉中年醫生,一臉嚴肅,招呼身邊幾人拿出約束帶之類,要把大柱重新綁起來。
吼!
吼!
啊!
伴隨著吼叫還有一聲痛呼,一個醫生的手臂被大柱咬住,鮮紅的血液從大柱牙縫流出。
“給我老實點,先把手綁起來。摁住頭,把嘴掰開。”中年醫生扯開自己被抓撓,滿是血痕的手臂。
此時大柱的氣力很是驚人,五個漢子硬是有點壓不住,被砰砰砰的頂開,甚至有一個人被一腳踹飛,蜷縮在牆角,昏了過去。
“再來幾個人。”中年醫生扯著嗓子喊,可此時門外的幾個漢子卻有點不敢上前。
“快點,要摁不住了。”中年醫生額頭冒出青筋。
“快。”父親猛地一拍阿青,率先靠近過去,阿青隨後跟上。
真正觸摸阿青才感受到,此時的大柱猶如被封印的猛獸,任你有多大氣力,在他麵前都微不足道。
“打昏他,阿青打後腦。”父親大喝一聲,一把摁住大柱的腦門。
阿青瞬間便反映了過來,使出全身的力氣,狠狠的砸了過去。
唔.......
大柱的身子緩緩軟了下去,所有人長呼一口氣,醫生麻利的將大柱捆了起來,用的是農村栓牲口的打結方式,這種捆綁方式,越掙紮捆綁的越結實。
“誰是病人家屬?”中年醫生環顧四周。
“醫生,你可得救救我家大柱啊。”大柱母親悠悠醒來,氣息有些不勻。
“抱歉了,你們還是趕緊辦理轉院吧,我們這裏治不了。”醫生歎了一口氣。
“哪裏能治,哪裏,我們去。”大柱母親猶如天塌了一般,淚珠子如線一般流了下來。
大柱父親愣愣的站在旁邊,不停地搓著手中煙袋,看得出,他很擔心。
“我這醫院器械藥物都不是特別全。”
“這樣吧,你們去省裏總醫院找李克祥醫生,他是我的老師,就說我推薦的你們,一會我打個電話過去,天亮你們應該就可以趕到了,如果我的老師不行的話......”中年醫生搖搖頭,話沒有說完,估計意思就是,他老師都治不了的話,應該沒有人可以治了。
“好,好。”大柱母親擦擦臉上的淚,幾個人趕緊抬著大柱往外走去。
夜色已經開始濃了,開始有些涼意,因為要去省裏,也就是省會JN,路程較遠,所以這次上車除了大柱父母,還有兩個他堂兄弟,其餘人並沒有跟來。
這時,父親拉著阿青也爬上了車廂。
“我也去看看,不看著大柱痊愈,我心不安。”父親道。
拖拉機發著嘭嘭嘭的聲音駛進夜色中,車廂上幾人無語,靜靜的躺在麥稈上,迷迷糊糊睡著了,大柱母親也因勞累,打起呼聲,隻有大柱父親,望著捆綁著的大柱,不停的歎氣。
從鎮上到省會有七個小時左右的路程,不過這個司機當得很稱職,一夜未合眼,不到六個小時,也就是早上六點左右便開進了省會JN,在七點剛到時候便來到了總醫院。
“這是瘋人症啊。”一個七十多歲,花白頭發的老者,穿著白色大褂,站在大柱旁邊,不停的聽幾人描述的病情。
“醫生,可有治療之法?”父親沉聲道。
“難,我們先研究一下,來,先給他吃些安眠藥。”老者臉色不變,從大褂兜裏拿出三片安眠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