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曆七月初九,剛剛立秋,氣溫依然炙熱,絲毫不見涼意,甚至還比平常更熱了一些,空氣中充斥著沉悶,看其陰沉沉的天空,恐怕是要下雨。
農村裏有一句話,一場秋雨一場寒,但此時想要進入秋日的涼爽,估計還得需要一段時日,沒有一兩個月,氣溫不會下降。
阿青這幾日都住在了大奶奶家,由於天氣炎熱,屋內太過狹小,便在院子裏搭了一個帳篷,住了下來。
吳冬冬前幾日就蘇醒了過來,隻是身子還有些虛弱,幹不了重活,這幾日在大奶奶家幫忙做些粥飯之類的。
大柱早就被阿青打發回家了,在這裏也沒什麼事可做,先讓他把家裏的農活做完再過來。
中間阿青回醫院看了一眼父親,父親還在昏迷不醒,但據阿青判斷,父親是由於大腦受損太嚴重,現還在逐漸恢複,暫時還不會蘇醒,阿青給父親配了些補腦的中藥,偷偷喂了進去,看父親穩定的開始恢複,阿青也放下心來。
現在父親的身體還太虛弱,經不起折騰,而且還需要儀器等時刻觀察狀況,這種情況下根本無法接回家裏來休養,父親實在是元氣受損太過嚴重了,現在也隻能靠他自己了,等恢複稍稍好一些的時候,阿青便會把父親接回家裏來,針對情況,施藥救治,而且現在,家裏被燒,無地方可去,最好的方法就是留在醫院。
不過據阿青判斷,父親這次還得在醫院躺三個月左右,他才能施藥救治,臨走用內勁溫養了一下父親筋脈血肉,不讓其退化,找醫生叮囑後,阿青便返回了村裏,父親那裏有王錚安排的護工照顧,倒不用他操心,看這次這麼麻煩王錚,阿青在心裏暗暗想,等有機會,一定好好報答他。
今日,是七月初九,清晨天色剛剛擦亮,天地間還有些陰暗,霧蒙蒙的潮氣還在彌漫,,燥熱了一天也就此時還算涼快。
阿青在院裏帳篷翻了個身,不情願的張開眼,四周已經開始有些透亮,看東方泛白處並沒有五顏六色的朝霞出現,天色還有些陰暗沉悶,阿青心想,今天應該是要陰天了。
天空中大團大團灰黑色雲彩快速湧動,不一會兒就朝著這邊遮掩而來,卷起四周淡淡微風,很快便有一聲悶雷從遠方傳來。
“看來是要下雨了。”阿青從帳篷裏鑽了出來,快速收拾起來,這帳篷就是用油布和樹幹捆綁組成,在裏麵放了一張床,這可擋不住太大的雨,很快就能被澆透。
天色瞬間便陰沉了下來,雲團將四周遮掩的猶如黑夜,隨之便是連綿不斷的悶雷聲傳來,從遠處而來越來越清晰。
阿青收拾到一半,啪嗒,啪嗒,豆大般的雨滴便嘩嘩落了下來,轉眼將便將阿青渾身澆透。
四周視線一片茫茫,雨滴拍打的眼睛都要睜不開,阿青來不及收拾其他,趕緊將床鋪搬進了屋子,把帳篷留在了院子裏,整個人躲在屋簷下,冷得不由自主哆嗦,趕緊甩甩身上的雨滴。
“阿青,這雨下得可夠快嘞,你趕緊進屋換身衣服,別感冒咯。”大奶奶身上披了個外套,打開房門從屋內走了出來,嘴裏打著哈欠,估計是剛剛被雨聲驚醒。
阿青點點頭,將濕漉漉的頭發甩了甩,轉身走進了屋子,確實有點涼。
由於阿青在屋裏換衣服,吳冬冬從屋裏走了出來,站在屋簷下,靜靜看著連成一片的雨幕。
雨很快便下得很大,天色間都看不見一絲光亮,雨下得很凶,很不正常,院子裏已經堆積了膝蓋深的雨水,幸虧房屋門檻很高,不然這水都要流進屋子裏去了。
之前阿青家就是,由於門檻不是太高,若是雨下得太大,父子倆人就得在屋裏拿臉盆舀半天水,累得滿頭大汗,後來把門檻用紅磚壘高一些,情況才好些,才沒有雨水往屋裏流了,不過若是現在這麼大的雨,在阿青之前家裏,還是得舀水出去,這雨水太大了,他家紅磚堆砌的門檻也擋不住。
院子裏的水已經有腳腕這麼深,那街道上的水肯定會更深,甚至田野裏莊稼都被淹了不少。
不過現在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這雨幕已經連成一片,也不知何時才能停,這積水過一會肯定更深,估計現在周邊的水坑都被灌滿了。
雷聲越來越密集了,好似是誰惹了天怒,轟鳴的雷聲頻繁在耳旁炸響,亮白的閃電頻繁將四周照的透亮,眨眼間,一陣狂風而起,讓雨勢更大,雨點打在瓦片上傳出一陣清脆的交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