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裏周圍的蓄水坑都已經滿了,但街道上,院子裏還有許多積水,院子裏積水還有腳腕這麼深。
今天已經是第二天,阿青在大奶奶家院門門檻處堆積出一個高高的土堆,省得街上的水重新流進院子裏,撅著屁股把院子裏的積水用盆往街裏舀去。
阿青累得滿頭大汗,將院裏的水一盆一盆的往外舀,院裏的水可見得減少。
“別弄類,等天晴了,這水就滲地下去了。”大奶奶在屋裏招呼,看著阿青滿頭大汗有些心疼。
“沒事,馬上就好了,免得您一會出來摔著。”阿青笑了笑,手上的動作不停。
很快,院子裏便隻剩薄薄的一層雨水,吳冬冬跟在後麵用笤帚將積水掃開,很快院子裏便看不積水,隻是地麵還有些潮濕,不過隨著太陽升起,氣溫上升,這點潮濕也在快速的消失。
“真能幹啊。”大奶奶看著院子裏忙活著的二人,兩眼眯成一條縫。“看著倆人倒也般配,阿青年紀也不小了,等他老爹出院,跟他提提,冬冬這姑娘我倒挺喜歡的。”
吳冬冬把掃帚放在一旁,來到鍋灶旁開始做飯,大奶奶笑咪咪的從屋裏走了出來,走到吳冬冬跟前倆人說著悄悄話,不知道倆人在說什麼,阿青眼看見吳冬冬臉上浮現一絲紅暈。
阿青收拾利索,蹲在門檻上望著一片水汪的街道,陷入了沉思,他腦海中還存留著青龍困靈之地的景象,在鼠群鑽進去後不久,這黝黑的洞便因為四周土壤鬆軟,坍塌了,導致周圍很多柳樹苗也被拉扯了進去,四周一片狼藉,不過這裏平日也無人來,也不是耕地,倒也無礙。
那幾個跟隨過來的莊稼漢,清醒過來後便遠遠躲開,所以他們並沒有看見坑底發生的情形,他們見地麵坍塌,見沒什麼好看的了,便都離開。
不過回去後他們也多了一個炫耀的談資,天雷轟妖魔,就在他們眼前發生,那連接天地的雷電,晃得眼花,震得耳聾。
恐怕,他們回去一宣揚這裏曾經有妖魔,如何如何厲害,他們如何驚駭,而且還有群鼠都跑這裏,這裏還有密密麻麻的毒蛇,更讓這裏增添奇異危險的色彩,恐怕以後周圍村子裏的人更不敢往這裏來了。
不過阿青卻在地麵坍塌的時候,從黑色土壤裏麵撿到了一個白色的石頭,呈橢圓形,鴿子蛋一般大小,上麵有青色的細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阿青覺得奇怪,便撿了起來。
阿青坐在門檻上,手裏慢慢盤索那白色的石頭,白色石頭沉甸甸的,拿著很有手感,遠看是個白色,但拿在手裏端詳,上麵有淡淡的青色細紋,好似是裂痕一般,但阿青看得清楚,那不是裂紋,而是長在石頭上的晶瑩物質,似乎像是翡翠,但極少,一絲絲的鑲嵌在白色石頭上。
“這是個什麼東西?”阿青嘀咕道,看了半天也沒看出所以然,除了有淡淡的青色細紋,看著就和普通石頭一樣。
隨即阿青把石頭放進了兜裏,不再理會,望著大路對過已經成為廢墟的家,臉上浮現惱恨之色,王錚那天夜裏回去後沒幾日便帶人過來,帶著士兵將家裏的完好物品都清理了出來,阿青將這些東西都放在了大奶奶家。
把東西清理完後,王錚便帶著士兵將土坯建造的房屋拆了,因為木質屋脊被燒,很多地方都已坍塌,阿青沒讓他們給建造,他自己托人找了一個工隊,給人談好了價格,建造的事情已經安排好,工隊正在購買磚等材料,過些日子就能過來動工,這次,阿青準備家裏全部用紅磚去建。
一陣微風吹來,夾雜著潮濕的涼氣,吹在臉上很是舒服,雖然太陽已經高高的升起,但四周氣溫依然涼爽。
風很奇怪,從東北方而來,這裏一般夏日的風都是從東南或西南而來,東南是海的方向,西南是大陸深處,跟隨氣流的對接,上風和下風的循環,形成東南海風,帶來雨水,西南是幹風,帶來幹燥,當然也沒有絕對,相對這種情況會多一些,但絕對不會出現北風或者東北風這種情況,阿青活了二十年,隻有冬天才會有北方吹來的風,夏日絕對不會。
剛一感受到涼風撲麵,阿青便猛地抬起頭,望向上空的樹枝樹葉,隨著風吹動,赫然都往西南方向飄動,這風鐵定是從東北方向而來。
隨即阿青便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他從微風中聞到了一種淡淡的腥臭。
阿青現在的嗅覺比普通人靈敏很多,所以才能聞見這一絲的腥臭,這腥臭的味道有些奇怪,似乎是什麼東西腐爛很久形成,有點像那種死老鼠腐爛的味道,聞著有點上頭,喉間有幹嘔的感覺。
“這?”阿青沉吟道,望著東北方向。
阿青不由得用上了堪輿觀氣之法,他要看看東北方向地脈氣象如何,雖然他的堪輿觀氣之法不如父親精熟,但此時阿青經過玄門洗髓伐經,這觀氣之法也不比父親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