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埔百貨商店,位於新世界北樓和第一百貨商店之間。
門口大路上駛過一輛達夫客車,紅白相間的車身上掛著一張橫幅“向革命知識青年致敬。”
四周行走著的都是灰撲撲的人群,精瘦蠟黃的臉上隱隱透著一點血色。
似乎是因為新生活的到來,臉上開始浮起淡淡的朝氣。
女人大都是齊耳短發,男人似乎是疏於打理,大多頭發微微翹起,露出雪白的頭皮。
此時,是1970年上海的初冬,空氣中透著一絲寒冷。
路上行走的人們也都穿上了厚厚的衣裳,緊縮著脖頸。
黃埔百貨商店大門口牆角處,正靠牆站著一個瘦弱青年,佝僂著身子,渾身滿是泥汙,身旁放著一個碩大的麻袋,裏麵鼓鼓囊囊還在輕微的活動,裏麵似乎有活物存在。
“快點滾,小赤佬。”四十歲左右女售貨員斜眼看著瘦弱青年,臉上浮起惱怒。
“大姐,你真的有病,再不救治就晚了。”阿青無奈道,看著女售貨員瘦小身子靠近過來,趕緊往後退了幾步。
“小赤佬,你才有病,你們全家都有病,信不信我打死你。”女售貨員雙眼一瞪,欲試揚起手掌。
阿青一提腳下的麻袋,往後又退了幾步,躲開女售貨員噴出的唾沫星子。
“大姐,你先別急,你最近是不是老做噩夢,而且睡醒之後渾身虛汗,而且最近飯量增大很多。”阿青道。
話音剛落,女售貨員便停下了身子,手掌輕輕捋平灰色製服。
“你怎麼知道?”
“我在俺老家是一個醫生,對於你這個病症有些了解。”阿青道。
“那我是得了什麼病?”
“你被人下盅了。”阿青嚴肅道。
“啥?你果然是個騙子,這種理由你都能編出來,小赤佬,你趕緊給我滾。”女售貨員冷哼一聲,伸手就要去推阿青。
阿青腳步微踏,身子前移,迎身而上,兩指便輕輕的點在了女售貨員虎口位置,一絲內勁悄無聲息的融入其中。
“哎喲,疼,疼,疼,小赤佬你對我做了什麼?”女售貨員身子猛然一僵,隨即便顫抖著蹲在地上,疼得額頭上都冒出細密的汗珠。
“來人啊,快來人啊,有人要殺人啦。”
女售貨員忍著疼痛大聲呼喊,話音剛落,便從黃埔百貨商店門口走出三個灰布製服的男子,那也是裏麵的售貨員,看見女售貨員蹲在地上,三人都臉色一變。
“小赤佬,你竟敢打人。”話音未落,三人便一拳打向阿青。
阿青無奈的一笑。“我可沒打人。”
看著極速靠近的三個拳頭,阿青身子平移便躲了過去,輕飄飄的落在一旁。
“喲嗬,還會功夫啊,兄弟們,既然都是習武之人,那就不要客氣了,讓你嚐嚐我們修煉的百煉鍛體神法。”
“喝,哈,看我調動真元。”一個矮胖的售貨員穩穩的紮起了馬步,雙掌朝天,嘴裏快速的呼氣。
另外兩個也是同樣的姿勢。
阿青看著三人動作,雙眼不自覺的用上了堪輿觀氣之法,三人體內並無內勁流轉,更沒有什麼真元存在,反而因為快速呼氣,他們大腦有些缺氧。
“各位,請問你們?”阿青看著三人吞吐了半天也沒什麼反應,不由得出聲道。
“別打擾我們,我們正在調動真元,一會就讓你跪地求饒。”矮胖售貨員趁著呼氣空檔,趕緊出聲道。
“額。”阿青看著他們一本正經的模樣,心裏有些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