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之後,母親交代了徐安幾句後,就打算前往醫院旁的小旅店暫住一宿,徐安幾次挽留,都被她堅持的拒絕了。
母親早年因為呼吸道產生的疾病,導致她睡覺的鼾聲特別嚴重,這樣的情況,即使服用了基因修補藥劑也並沒有太大的改善,於是,在徐安蘇醒之後,她便不再在病房留守,覺得這樣會嚴重幹擾了兒子的休息。
徐安幾次挽留無果後,也隻能讓母親一人獨自離去,畢竟,這件病房雖然寬敞,但卻隻有著一個床位,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日子裏,母親幾乎每一個夜晚,都是蜷縮在兩張並攏在一塊的椅子上,這對母親這樣年過五十的老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以母親的性子,自己若是想讓出床位,恐怕又得挨上一頓好罵,小旅店雖然環境也不太理想,但畢竟還有著能夠睡下的床鋪,徐安輕聲的歎息一聲,那絲出院的心思愈加不可抑止了起來。
第二日,在醫生日常身體檢查的時候,徐安特意詢問了一下自己是否能夠提前出院,醫生在看過所有的檢查報告,發覺徐安的身體幾乎已經完全恢複後,才對他說,能否提前出院,這得需要徐安的直係親屬簽下同意書。
這是件相當難辦的事,以母親那種謹慎的態度,肯定不會在這樣的同意書上簽下名字,此路不通,徐安又開始打起了別的主意來。
由於徐安並不存在外傷,也沒有行動不便的無法自理現象,所以護士來病房的次數,每天都不會超過三次,在弄明白了護士查房的固定時間後,徐安在衛生間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後,便換上了餘杏送來的衣服,在正門口徑直走出了醫院。
此時正值初秋九月,粵州仍熱得更個蒸籠似的,徐安剛剛走出醫院大門,便感到一股熱浪襲來,不過以他此刻的體質,隻要不是太過極端的環境,如冰山火海這樣,無論氣溫怎樣的變化,都不會對他產生影響。
於是,他就這樣穿著一身頗顯另類的長袖襯衫牛仔褲,獨自一人走上了粵州的街道上。
醫院坐落在頗為繁華的三彙區,這裏是粵州市行政,商貿,金融,文化的中心,有大量人口在此居住和從事商業活動,這裏的商貿格外發達,徐安抬眼一望,滿大街幾乎都是經營各種商品的批發市場。
而更讓徐安感到好奇的是,在市場附近的人群,幾乎一半都是黑人,若非周圍商店的中文招牌,和充滿了華國特色的房屋建築,他都快覺得自己來到了非洲哪個國家。
他放下了所有的心事,意態悠閑的漫步在人潮湧動的大街上,這對徐安來說,是一種精神上的放鬆,他已經好多年沒有這樣行走在華國的都市內,眼前所有的一切,都給他一種極為親切和親近的感受。
人流彙集的地方,總是會發生種種矛盾,徐安一路走來,至少看到了三起因為各種糾紛所引發的身體衝突,他沒有任何多管閑事的想法,天地為爐,誰不是在苦苦煎熬。
在走到仁和路的時候,徐安下意識的朝派出所的方向望了望,這裏陳晨所負責的轄區,而他們的派出所,也坐落在這個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