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突然有些後悔了,感覺自己不應該自作聰明,有些話說出去就等於潑出去的水,要是真把我留在這裏可怎麼辦?
以前二叔常說,有些事必須提前說明白,如果接受不了的事情第一次就要明明白白的拒絕,就算委婉一些也要表明自己的原則,如果開始就接受了。那以後就不好改了。
可是我現在孤身一人麵臨如此處境,隻能先違心的答應下來,從一開始這個選擇就是一道單選題,要麼同意,要麼喂魚……
"嗬嗬,小子你也別想太多,我隻是上了年紀,身邊沒個孩子所以覺得寂寞。讓你陪著我轉轉。"
金爺瞬間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整個人也滄桑了許多,可我頭上不停的冒冷汗,他該不會想讓我做個吹簫童子吧?
"不不不金爺。我這個人最笨不會說,但有些事情我真的做不來……"我心裏害怕極了,說什麼也不會做出超出原則和底線的事情,更不能做出亂七八糟的事情。
金爺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我內心很堅定,如果他真讓我做個吹簫童子,那還不如現在把我丟下去喂魚,最起碼不會被惡心死……
我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說:"金爺,讓我做什麼你直說,能做的我就做,不能做的我肯定不做。"
有些事情還是說的明明白白一點比較好,這樣心裏才有底,我不怕他以後耍什麼花樣,可我就怕在二叔沒來之前這個老王八蛋就耍花樣啊!
"其實也沒什麼,我有幾十艘貨船,其中有幾艘是賭船,以後你就陪著我在賭船轉轉,能不能做的來?"
一聽這話我心裏鬆了口氣,別說轉轉,就算讓我跳進長江泡澡我也不敢拒絕啊。隻要不是做吹簫童子那就好,現在我一心要等著見到二叔!
"其實,如果熊九東願意幫我做事的話,那就更好了,放心我是不會虧待你們的。"金爺笑眯眯的看著我,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但我知道二叔肯定不會答應的,他這個人浪蕩慣了,從來都不會待在同一個地方,怎麼可能願意待在賭船上?而且還是受人指派?
千心雲拿著一件風衣走過來,輕輕給金爺披上,不知道長江流域平時什麼天氣,感覺天空陰沉壓抑,遠處城市霧蒙蒙的。
"今天風大,金爺快點回去吧,快艇應該快來了。"
"沒事,我還可以的,一會帶著小子過去看看。"金爺拉了拉風衣看著遠方,目光中帶著熱忱,給人一種曆經滄桑的感覺。
很快江麵上快速開來一艘快艇,金爺帶著我下了甲板。我心裏很忐忑,但此時別無選擇。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哪裏,也不知道能不能見到二叔,一切都充滿了未知。
一起登上快艇的還有千心雲和七八個保鏢,還有那天救我一命的日姐,不知道她是不是這個名字,但感覺她很直率。
因為隻有她敢對金爺喋喋不休的說話,好像是隨行的私人醫生,看起來金爺很注重保養身體,但我知道他肯定是怕死,要不然誰會帶個醫生在身邊?
"金爺你要注意身體,我說過多少次要少上甲班吹風,關節受不了的!"
"沒事,算命的說我七十八有道坎,過去了能活到九十以上,過不去就死在這道坎上。"
一句話所有人沉默了。感覺金爺這個人很迷信,很多事情和我二叔很相似。
二叔這個人也很信命,他常說怕王法的不受官刑,信陰陽的不遭橫禍。可是我一直都是無神論者,也不相信命。
快艇速度很快顛簸的厲害,不到十分鍾就來到一艘大船旁邊,感覺這艘大船很熟悉,船上掛著金色旗子,但這艘船明顯要幹淨許多,空氣中沒有彌漫的機油味,甲班上的集裝箱也少一些。
在這艘大船上。見到的人都幹淨整潔很多,還有很多穿灰黑色襯衫的年輕人,他們統一皮鞋西褲,清一色的平頭發型,女生則是紅色長裙加高跟鞋,全都是長發飄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