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朝談將熟睡的女人打橫抱了起來,她將榮靜寧抱上車,然後又選了一家最近的酒店將榮靜寧安置妥當。
看著榮靜寧熟睡的臉龐,陸朝談原本那顆波瀾不驚的心頓時就變得百轉千回起來。
他不是一個做事優柔寡斷的人,他殺伐果斷,一旦做了決定就會義無反顧地繼續下去,但是,這些果斷不包括榮靜寧的事情。一旦遇到了和榮靜寧有關的事情,陸朝談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變得優柔寡斷,變得躑躅不前,變得不知道該如何做個了結。
就像現在,當陸朝談看著榮靜寧沉靜的麵容的時候,他腦中想的唯一一件事情就是將女人緊緊地摟在懷裏,告訴她一切。
告訴她,之前她看見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從來都沒有過別的女人,一切隻是為了逼她離開的假象;告訴他,他從來都不喜歡流連於所謂的高級會所,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能確保她的安全;告訴她他到底有多愛她,為了他,她甚至可以一次又一次的降低自己的底線。
可是,這所有的話,陸朝談統統不能說。
他痛苦地皺起了眉頭,內心的苦無處可說,他隻能將所有的苦果一一吞下,一個人默默的品嚐。
床上的女人也許是睡的不太舒適,她翻了個身,背對著陸朝談繼續安睡著。
陸朝談伸出手來,輕輕撫了撫榮靜寧的頭發,女人似乎覺得被陸朝談撫摸得很舒服,她伸出手來,一下攥住了陸朝談的手。
女人的手心溫暖,而陸朝談的手心卻異常的冰涼,兩種溫度交融在一起,讓陸朝談原本煎熬的心頓時緩解了不少。
“朝談。”榮靜寧忽然嚶嚀出聲。陸朝談一驚,以為榮靜寧醒過來了,但很快,他就發現榮靜寧依然在沉睡,隻是口裏念叨著他的名字。
“靜寧。”陸朝談輕輕地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榮靜寧似乎有所感應,跟著“嗯”了一聲。
“靜寧,你要好好的,幸福的活著,就算沒有我,也要活得更好。”陸朝談說完,這一次榮靜寧卻沒了反應,好像早就陷入到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陸朝談起身,為榮靜寧蓋好被子,就在這時,他的手機也跟著響了起來。
是楊同安。
陸朝談怕把榮靜寧吵醒,他連忙按掉手機,然後快步走到陽台,給楊同安回了一個電話過去。
“陸總。”楊同安恭敬地喊了陸朝談一聲,“你讓我辦的事情我已經查到了,夫人她是因為小產後沒有好好坐月子,所以才落下了後遺症,才會有經常頭疼腹痛等情況。”
陸朝談的心因為楊同安的話瞬間沉了下來。
她何止沒有好好坐月子,她在失去孩子後更是遭到了不少的打擊,每次一想到那日,榮靜寧在他麵前痛哭著孩子沒了的時候,陸朝談的心就像是被人用錘子狠狠地捶打著,鈍鈍的疼。
“夫人的那個朋友還說,小產之後,她也沒有好好的保養自己,而是整天上班,這在警局工作,加班熬夜是常有的事情,身體自然是承受不住的。”楊同安說完,靜靜地等待著陸朝談的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