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間裏。
秦輕予坐在馬桶上,一直都在聽著外麵的動靜。
過了一會兒,外麵沒了聲音,但衛生間門口的門縫下,卻突然出現一道陰影。
心口猛地一緊,秦輕予坐在那雙手抓著衣服,整個人都繃緊了。
是薄虞淑。
她的大腦裏第一個念頭就是薄虞淑發現了她的存在。
她緊張的瞪大眼看著衛生間的門,屏住呼吸慢慢站起身,躡手躡腳的朝門口走。
她放慢動作握住門把,用身體抵住門。
門外的人似乎也害怕她發現了一般,輕手輕腳的握住門把慢慢擰開。
秦輕予呼吸緊蹙,心髒快速跳動的仿佛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門擰開了她要怎麼解釋?
薄虞淑那樣的人,又怎麼會相信自己說的話?
媽媽當年不也是被人陷害,最終被薄虞淑設計逐出了家門?
短短幾秒鍾的時間裏,秦輕予的大腦裏思緒萬千。
她慢慢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
門把手慢慢轉動,秦輕予握住門把的手也仿佛失去了力氣一般,隨著門把的動作慢慢轉動。
“您在做什麼?”
門外,忽然傳來沈硯略顯不悅的低聲聲音。
薄虞淑被嚇了一跳,猛的又關上了衛生間的門。
她神色略慌亂的回過頭,對視著沈硯漆黑的雙眸,問道:“你怎麼醒了?剛剛沒有睡著嗎?”
說完,她的目光注意到沈硯流著血的手背,臉色立刻變了。
“你瘋了?!怎麼把針拔掉了?!”
沈硯抽出被她握住的手,說道:“我有點事情要回公司一趟,您先回家吧。”
薄虞淑再次抓住他的手,摁住流血處,嗬斥道:“都病到住院了,還去公司處理什麼事情?有什麼事情不能讓嚴荀給你帶到公司過來處理?”
“您不要管了。”沈硯敷衍的轉過身,一邊解開病人服衣扣一邊說:“您回家跟我爸說一聲,我打算跟肖家重新合作,讓他有時間約肖前輩喝杯茶。”
聽到他的話,薄虞淑眼中閃過一抹光亮,無法掩飾自己的驚喜:“你真的決定再跟你肖波波合作了?”
沈硯脫掉衣服,拉開衣櫃拿出自己的衣服穿上:“隻是暫時的決定,會不會長久合作不一定。”
盡管如此,薄虞淑也十分的高興了。
她抬腳走到跟前,語重心長的勸道:“你跟小瑜要不了多久就要結婚了,到時候肖家就跟自家人一樣,你又何必非要這樣較真。”
沈硯穿衣服的動作頓了頓,神色沉靜的回頭看著薄虞淑說:“商場如戰場,沒有自家人可言的道理,才過了幾年,媽您不會就忘了以往的教訓了吧?”
薄虞淑愣了愣。
沈硯收回目光,一邊拿出西褲一邊說:“我要換衣服,您先回家吧。”
薄虞淑回過神,目光不自覺的又瞥了眼地上的那雙女士休閑鞋,湧到喉嚨裏的話,在看到兒子的背影後,又咽了回去。
她捏了捏掌心,暗自道:以後有的是機會找出來這女人是誰,不急在今天。
……
衛生間裏。
秦輕予的後背緊緊的抵著門板,聽到外麵薄虞淑的高跟鞋聲走出病房,她提起來的整顆心才緩緩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