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輕予穿著衣服朝門外喊了一聲,聽到她的聲音,薄景舟應了一聲,終於下了樓。
被沈硯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走路時,她的兩條腿都是別扭無力的。
洗漱完下了樓,俞蔓茵正幫保姆端飯,薄老太太等人已經在餐桌旁坐下。
薄老太太笑著朝她招手:“小予,快過來吃飯。”
秦輕予走過去,跟薄甫政和薄湛北問了好,才在薄老太太身旁坐下。
薄甫政翻著眼皮看了她一眼,麵容上說不上太高興,但態度明顯比昨天剛見麵時要好很多。
薄老太太詫異的問道:“阿硯呢?還沒起床嗎?”
秦輕予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嗯,他昨天晚上失眠了,沒有睡好。”
“嗬”薄甫政冷哼一聲道:“做了虧心事的人,不失眠才怪。”
話音落下,桌子下,薄老太太踢了他一腳。
薄甫政縮了縮腳,力氣頗大的拿起筷子,在桌麵戳了一下繼續道:“也就虞淑他們兩口子慣著他,要是在我手裏,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腿要給他敲折了!”
對他們的婚姻,薄甫政顯得極為反感。
但秦輕予看的出來,薄甫政反感的是沈硯不同家裏人商量,就匆忙的跟她結了婚。
薄家也是世代經商的人家,他雖然不反對年輕人自由戀愛,但從薄虞淑和沈懷業的婚姻裏也能看出,薄虞淑那時候幸好看上的是沈懷業,也幸運沈懷業是沈家的孩子。
如果當年的沈懷業真的是毫無靠山背景的寡頭小子創業,薄甫政也未必會同意讓薄虞淑嫁給他。
與其說薄甫政反感沈硯的擅自做主,倒不如說是反感她和她的家庭背景。
正想著,薄老太太突然開口問道:“對了小予,隻聽阿硯說了你叫‘小予’,還不知道你具體叫什麼呢?你姓什麼?你家也是南阜的嗎?你爸媽是做什麼的?”
薄老太太滿臉真摯的笑容,話語也實在沒有客套:“你跟阿硯也實在是魯莽,結婚這麼大的事情都不跟家裏人說一聲,你們這趟回去跟你爸媽說一下,回頭兩家父母坐在一起吃個飯。終歸是結婚了,也不能隱瞞一輩子不是?”
上學時,她幻想過無數次帶著齊飛去見自己媽媽的畫麵,卻沒想到到了這一天,竟然會是跟沈硯一起。
想到導致媽媽間接去世的原因,秦輕予覺得今天這幅畫麵真是諷刺至極。
放在腿上的雙手微微攥緊,秦輕予看著薄老太太滿臉的笑容,喉嚨裏緊澀難忍。
“媽,大姐跟懷業哥那邊還不知道他們兩個事情。”薄湛北忽然開口道:“吃飯的事情不急。”
“這不是說一說就知道了,反正早晚這頓飯都是要吃的。”
“大姐的脾氣您又不是不知道。”
薄虞淑的壞脾氣,得了不少薄老爺子的真傳,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也正是她的這種性格,讓她在商場上比男人還要聰明能幹。
所以薄老爺子的壞脾氣,在女兒麵前,倒顯得沒有脾氣了。
被薄湛北這麼一提,薄老太太細想一番確實不能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