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第一次對薄虞淑說話這麼不禮貌,之前哪怕是有沈知微的仇怨在,她也不曾對薄虞淑這個曾經的舅媽說話這麼放肆過。
可人的忍耐總要有個限度,薄虞淑這麼一次又一次的侮辱沈知微,讓她沒辦法再繼續忍耐。
薄虞淑抬起頭看著她,嘴角的笑容由輕蔑漸漸變成了冷笑,在她的注視下,將租房合同一點點的撕碎。
秦輕予瞳孔微張,快步上前想搶過來,就聽到薄虞淑仿佛用牙縫裏發出來的聲音一般:“這種小孩把戲的障眼法你也拿的出來?”
壓抑的憤怒讓秦輕予渾身戰栗,她想衝薄虞淑嘶吼出她這三年來的屈辱和委屈,想質問她憑什麼要朝自己身上潑髒水。
她有什麼資格跑到這裏來跟她叫囂?
她怒極反笑,反問道:“你又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這房子是他買給我的?”
“前些日子阿硯在水榭府邸買了新房子,房東的名字卻不是他,我讓人查了之後才知道,原來這處房子是他買給別人的。”薄虞淑嘲弄道:“‘別人’指的是誰就不需要我再給你解釋了吧?”
在薄虞淑說完前一句話的刹那間,秦輕予就立刻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以沈硯的性子,絕不會像過家家一樣,在他們家旁邊租個房子陪著。
他這樣財大氣粗的商人,是不吝嗇買下一處住宅,用來監視著她。
隻是,她沒想到沈硯把房產證上寫的是她的名字。
薄虞淑對潭州的事情起了疑心,必然會去調查,能查出來這處宅子也絲毫不意外。
可薄虞淑今天對她的指責依舊是潑汙水。
就算沈硯真的把那處宅子寫的是她的名字,但她總共住在那的時間屈指可數,她跟嬸嬸和小焱住的房子是她辛辛苦苦賺錢租來的,跟沈硯可沒有半點關係。
薄虞淑卻以為她這幅反應是被戳穿的心虛:“我不想對你一個乳臭未幹的丫頭動手,如果你識相的話,就離阿硯遠遠的。”
“你若想跟你媽一樣自甘墮落,我倒是樂的見到,隻是你自己別後悔就好,阿硯是我兒子,我了解他。”
薄虞淑這番話說的話裏有話,不容秦輕予細想,她就轉身離開。
潭州的事情之後,秦輕予就已經抱有破罐子破摔的態度。
她不會再故意激怒沈硯,但也絕不會跟以前那樣對他屈服。
薄虞淑的到來雖然沒有給她造成太大的影響,但還是影響了她的心情。
她深呼吸了口氣,轉身回到房間,收拾了東西返回潭州。
但從薄虞淑來找她的那一刻,這一天注定將會過不會太平。
她坐上返回潭州高鐵時,在電視屏幕上卻看到路政衍被人舉報強奸和受賄。
路政衍的官職,也許在南阜並不起眼,甚至普通民眾根本不知道他,但在他所在的圈子裏,確實極為有名的人物。
再加上他容貌出眾,被人舉報後,立刻就有媒體跟著報道了,視頻照片剛被曝光出來,就在網絡上火了起來。
秦輕予身旁坐著的乘客也三三兩兩的議論起來,議論的內容大多都是‘衣冠禽獸’、‘斯文敗類’等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