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寒雖然是一臉玩笑,但依然卻很認真:“我知道安卡達在國內的事情,根本不需要你一個董事長親自過問坐鎮,我想跟你說,你應該回歐洲。”
“你說什麼?”
“你應該回歐洲,安卡達需要你。”
許墨寒一聲冷笑,突然紅了眼眶,心裏仿佛湧上一股難以自抑的痛。
“你知道我最後悔的一件事是什麼嗎?我最後悔的,就是七年前放你離開了歐洲,如果你不回來,就不會發生事故,就不會失憶,就不會……讓我足足找了你七年。”
許墨寒輕歎了口氣,強壓著心裏的惱意和內心的波瀾,衝依然微微一笑到:“我不會走的,這一次,絕不會。”
言罷,許墨寒便轉身大步而去。
顧薄琛聽到腳步聲,轉身躲在了樓梯邊的柱子後,看著許墨寒大步零星消失的背影,心裏五味俱全。
顧薄琛在房子外佇立了很久,腦海裏不斷的浮現著依然說的那番話。
她找了這麼多年的人,自己又何嚐不是等了這麼多年的人。
可是就像許墨寒說的那樣,自己有太多的為難,太多的無能為力,太多的無可奈何和與生俱來的危機。
七年前的每道傷疤,每滴眼淚,都深深的刻進了自己的心裏,不斷的撕扯著他現在安逸的生活。
可是從金可兒回國,他就知道,一切安逸,都將結束了。
顧薄琛開門回到家裏的時候,依然正在洗澡,聽到聲響,忙關了水。
“誰?薄琛?”
“是我,別緊張。”顧薄琛附了一句,看著桌上的兩盒巧克力,輕輕歎了口氣,繞過桌子朝睡房走去。
“我有事想跟你說,你是想現在聽,還是待會聽。”
“好事的話,就待會聽,壞事的話,就現在聽。”依然傳來笑聲,隨即開了門。
裹著浴袍,正擦著濕漉漉的頭發。
顧薄琛見狀,勾唇一笑的從身後抱住了她:“算是好事吧,我想讓你和莎婭去歐洲度個假,散散心。”
依然眉頭一皺,手也頓時蕩在了空中,一臉費解的轉身朝顧薄琛望去:“度假?好好的度什麼假。”
“你看林氏珠寶變成了WE,已經塵埃落定,萬事順風了,現在人言可畏,我不想你聽那些閑言碎語的,所以……”顧薄琛的話沒說完。
依然便不由的露出幾分冷笑,抬眼打斷了他:“是因為你媽和金可兒吧。”
顧薄琛一怔,有些錯愕的看著依然。
依然看著顧薄琛吃驚的樣子,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這段時間,你幾乎每天都在加班,好像很忙一樣,可是我知道,你根本不是在忙公司的事情。”
依然說著,轉身朝外走去。
“好幾次了,家門口總有些奇奇怪怪的人,還有上次,皓山平白的在門外和人動了手,我知道,那些人啊,都是衝著我來的。”
依然邊說邊笑,邊拆了巧克力塞進了嘴裏,看似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可臉上的笑,卻讓顧薄琛看的有些心疼。
“他們每一個身形步伐都很淩厲警覺,可以看得出來,不是特殊訓練過的,就是專業的安保公司的人,這個城市啊,有多少人跟我過不去,到了徘徊在家門口呢。”
“也隻有金可兒和……和你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