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說是吻, 倒不如說是懲罰。
這女人腦子怎麼就拐不過彎來呢,一門心思把所有錯抗在自己肩上。韓鉞很想直接撬開他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麼。
可他下不去手啊!打也不行,罵也不行,隻能給她一點小小的懲罰了。
“唔!”
嘴唇被重重地咬了一口之後,終於放開了。
顧林捂著嘴往後退兩步,卻被韓鉞拽著手拉到麵前,鎖定她的目光:“這些話我隻說一遍,你給我認真聽著。”
他的眼神很凶, 卻又讓顧林看見背後深藏的溫柔。
“我父親的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你的老師和我們都是受害者。你根本沒有必要替那些人渣扛起罪惡,他們利用你和老師的成果害人, 他們才是真正的劊子手。”
“我以為讓你自己出來,會想清楚其中的緣由, 沒想到是我錯了,當時就不應該放你離開, 應該把你綁在床上,直到你認錯為止。”
顧林怔怔地看著韓鉞:“你不恨我?”
“嘖!”韓鉞無語了,虎著臉道,“你告訴我一個恨你的理由。”
“我……”
顧琳想說,因為我發明了藥劑, 所以害死了你父親。
可是韓鉞說的對,是劉鵬程利用了老師和自己的實驗結果,製造了會毒死人的藥劑。他的老師甚至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韓鉞看著她的表情, 知道顧林終於開始走出自責的怪圈:“想通了就跟我走,不要耽擱時間。”
他說著,將從納蘭澈那裏得到的筆記本拿出來,在顧林眼前晃了晃。
“你,你怎麼拿到的?”顧林的眼睛都亮了。
“就問你,走不走?”
“嗯!”
試劑的樣品她帶出來了,現在還有了實驗數據,想要製造出解藥,隻是時間問題,這樣他就能替老師和自己還清罪孽了。
顧林再沒有其他顧慮,跟著韓鉞走出了通道。
賽琳娜一臉凝重地站在甲板上,遠眺海麵上緊密排列的軍艦。她身邊的籠子裏,一隻信鴿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接到姑租城的那位傳出的消息後,她立刻整編隊伍趕了過來,可還是晚了一步看情況,援軍已經到來,第一次交手應該是聯軍敗了。
“船長,我們還過去嗎?”有船員問。
賽琳娜沉吟片刻,道:“再等等,看看情況再說。”
她與那位有約定,接到消息後,立刻趕來接應而不是參與戰鬥。按照那個人的城府,一定不會平白無故把自己叫來,肯定是有人或者什麼消息需要她帶出姑租城。
等了大約十分鍾軍艦隊形發生了變化,賽琳娜立刻大聲下令:“撤退,向海灣撤退。”
船立刻轉舵,風帆鼓脹,向右邊的海灣處極速前進。
韓鉞和顧林終於走出通道,來到了懸崖邊上。
“這一條小路通向碼頭,但是現在我們不能過去了,得想別的辦法離開這裏。”顧林指著從懸崖上開辟出來的小路說。
韓鉞點點頭,他們的船和人馬已經撤退,現在去碼頭,隻不過是自投羅網。
可是這出口就在懸崖上,除了那條小路,四麵陡峭無比,往下是波濤洶湧的大海。如果不走小路,想要離開這裏,跳下去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顧林似乎猜到了他怎麼想的,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搖頭道:“不行太高了,海水下麵說不定布滿了暗礁,跳下去太危險了。”
韓鉞走過去,將她擁進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頂:“把你裹起來跳下去,就算磕到頭也是我的。”
“別開玩笑了。”顧林掙紮的抬起頭,皺眉道,“走到今天這一步,不能前功盡棄。”
“或者你親我一下,說不定我就高興的飛起來了。”
顧林無語,推了一下他的胸膛:“我好好跟你說話呢。”
韓鉞沒正形的笑。
過了一會兒,重新把顧林擁在懷裏,揉了揉她的頭發,說:“相信我,跳下去不會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