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麒已經帶著葉蟬離開,自然聽不到喬祥馬後炮一般的狠話。
看著如此張牙舞爪,偏偏臉上運動鞋印格外顯眼的喬祥,就在不遠處的謝醫生,突然覺得喬祥異常惡心:老子居然和這樣的人共事多年,之前印象還不錯,真是瞎了我的狗眼。
然而,醜態百出的喬祥哪怕是這樣也不解氣,走向副院長辦公室的同時,摸著臉依然在罵罵咧咧,卻是“砰”地一聲撞在硬物上,措不及防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本來喬祥就一肚子的邪火,被這一撞,心底的火氣蹭地一下激起,起身便是破口大罵:“你他媽的瞎了眼,居然連我這堂堂副院長都敢撞,還想不想混了?”
對麵來人,沉默不語。
喬祥這才放眼望去,隻見浮現在他的眼簾中的是一道足以190cm左右的挺拔身影,比起猶如死肥豬的他而言,整整高了兩個頭。
人影身著連帽衫,帽簷拉得極低,讓人根本看不清楚麵孔,唯有在兩人四目相對的時候,才看到一雙格外冷酷的眼眸,因此才能判斷出對方是一個青年。
連帽衫青年身形穩如泰山,紋絲不動,一瞬不瞬緊盯著喬祥的眼神,如同看著一個死人。
喬祥被這種眼神看得有些頭皮發麻,本能產生畏懼,但一想到眼下在醫院之中,他的地位最高權力最大,導致他的信心暴漲,再度喝出聲來:“他媽的,老子在跟你說話,你耳聾了麼?告訴我,你是哪個病人的家屬?立馬讓你家病人滾蛋。”
連帽衫青年依舊沒說話,出人意料的嘴角微咧,邪魅一笑,再度定定凝視了喬祥一眼,轉身便走。
連帽衫青年來得突兀,舉止更是怪異無比,直是讓喬祥有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怔神半晌渾身才打了一個激靈反應過來:“神經病!”
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謝醫生,心裏卻是犯著嘀咕:那個叫做陳鳳麒的青年前腳剛走,這人便如幽靈一樣出現,就那麼死死凝視著喬祥,當真隻是巧合?隻怕未必吧!為什麼我總覺得連帽衫看向喬祥的眼神,已經和看著一個死人沒有任何區別?隻怕飛揚跋扈的喬副院長,要倒黴咯!
“”
304號病房。
喬祥撂下狠話,正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縱然醫院裏有著謝醫生那樣見死扶傷,依舊充滿正義感的醫生,卻不得不敗在殘酷的現實生活和權力之下,以至於整個病房內除了監控葉母的生命體征監測儀,發出“嘀嘀嘀”的宛若催命電子音外,死寂的尤其可怕。
從絕望到燃起希望,再絕望,再重燃希望,而後又陷入絕望,就算是對付情感經驗老道的情感專家,怕是都將麵臨精神崩潰的危險,更何況葉蟬隻不過是泱泱人海中最不普通也是最普通的那一個。
她,不哭!
她,不鬧!
她,也乖乖的聽了陳鳳麒的話,學著讓自己更堅強,不再向任何人任何事低頭!
但是,她的整個人,仿佛正在一點一點的被挖空靈魂,宛若行屍走肉般沒有了往昔的半點生氣,不再是那個一顰一笑間總能讓人看到希望和曙光的陽光女孩兒,更不是那個看似天真無邪,實則非常有自己的原則,也善於用自己的容貌和氣質,卻應付一切經商那些能要了陳鳳麒半條命問題的暗香小舍花坊的美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