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三天過去,時至大年初十。
春運火爆依舊,但以蓉城為中心所掀起的堵門風波,非但沒有絲毫歇滯的跡象,反而有著愈演愈烈的趨勢。
原因無他,隻因為從永寧縣返回後,收獲並不太多的陳鳳麒,再度下令,直接中斷了所有被堵門的各大勢力的通訊,這樣一來便導致所有家族,根本無法將消息傳遞出去,偏偏拜年這種風氣極其講究,譬如蓉城楊家、江家等等這種大家族,影響力驚人,拜訪者絡繹不絕。
當然了。
既然有堵門,就有冥頑不靈的反擊者,而這些不信邪的人,無論男女老少,又哪裏是禦龍殿成員的對手,紛紛斬於各自拜訪家族門前,整整三天愣是沒人敢收屍,以至於被堵在各大家族的勢力越來越多,有些家族甚至已經達到人滿為患,連地鋪都無法搭下的誇張程度。
可即便是如此,別說這些勢力了,就連暗香小舍花坊裏的人,對於陳鳳麒手段的真正意圖,同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如果堵門僅是為了好玩,情理上說不通;可若僅僅隻是因為年前不少勢力對暗香小舍花坊出手,想要進行威懾,目的早就應該達到。更何況冤有頭債有主,主要罪魁禍首乃是蓉城複仇聯盟裏的家族,即便是要清算也應該找這些家族才對,卻要禍及這些拜訪的勢力,這特麼的也不符合江湖規矩啊!
陳鳳麒不說,也沒有人敢問。
故此,局勢就這麼突然僵持了起來。
夜幕降臨。
氣溫驟變,寒風吹拂,暗香小舍花坊後花園內,芳草攢動,一片祥寧的氛圍中,卻多了一絲拔劍張弩。
會議室內。
“老大,莊升留下的錄音筆刪除的錄音內容已經全部恢複,絕大部分內容涉及西南地區上流社會,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的私密,譬如貪贓枉法、婚外情等等,由此基本可以斷定,莊升表麵上是一個混跡縣級地區的建築包工頭,實際上則是以販賣情報為主,否則此人不可能有那麼多資金,道貌岸然的做善事。”
“其筆記本上也做了手腳,手段極其隱秘,符合情報販子的特性,但其對摩斯密碼的運用相對拙劣,已經解開,翻譯為俗語隻有三個字:包打聽。”
“包打聽?”
陳鳳麒眉頭微皺:“這是一個人的外號?”
“應該是!”
薛煌說:“根據我的推測,有三種可能性。”
“第一,莊升是這個名叫包打聽的人的下屬,雖是一個包工頭,但因其樹立的慈善家的高大形象,往往可以出入不少與身份地位不相符合的高級場所,自然可以收集到一些不為人知的情報,然後轉交給包打聽。”
“第二,則是正好相反。包打聽是莊升的屬下,後者以包工頭和慈善家的身份作為掩藏,暗中收集、整理和販賣各類情報。”
“第三,莊升和包打聽屬於合作關係,亦有可能為某個家族、組織服務。”
“得出這樣的結論有兩個理由:一是那枚dyt字樣的徽章,二是莊升必然是被人謀殺,絕非意外墜亡,但到目前為止,一直在莊升青瓦房監視的詭刺,並沒有看到任何人前往其居所的蹤跡,要麼這包打聽也被人滅了口,要麼就是收到風聲,根本就不敢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