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
心情如同坐過山車的太嶽胡家,褪去亢奮的情緒,倦意襲來,熄燈歇火,歸於平靜。
位於武柱峰巔的獨棟樓閣內,陳鳳麒早已不修邊幅的就地而睡。
在他旁邊的雄主,雙膝盤坐在地,眼眸微閉如假寐。
氣息自頭頂如絲灌入身體,粉雕玉琢的弱小身軀,就像一隻氣球不斷的膨脹緊縮,隨著長時間的入定修煉,有雜漬從四肢百骸中溢出而不自知。
整個世界,仿佛都歸於了平靜。
“”
呼!
一道輕微破風聲,伴隨著武柱峰上的山風響起。
人影乍現。
一道!
兩道!
三道!
轉眼間就有多達十道出現。
哧啦!
這行人才剛剛現身,又有黑影浮現。
人數略少,僅有八道。
兩方皆是蒙臉遮麵,掩藏了本來的麵目,唯一的區別就在於夜行衣上不同的圖騰紋飾,將其分屬不同的勢力彰顯了出來。
唰!
唰!
唰!
這僅僅隻是一個開始。
接連不斷的破風聲響起,短短幾個呼吸間,這處並不太顯眼的山坳中,現身的夜行者隊伍,已經不可思議的達到數十支,少則單槍匹馬,多則十人有餘,一眼望去,人數已經達到四五百人之多。
這些勢力互相之間並沒有輕舉妄動,而是透過麵罩露出來的眼眸,進行眼神交彙後得出結論:都是授命而來,摸清太嶽胡家請來的西南地區之人底細的。
嗖!
嗖!
嗖!
很快這些夜行者在默不作聲中達成默契,各自執行任務互不打擾,紛紛朝武柱峰四處散開,不大一會兒,整個山坳中再無一人。
但很快,又有簌簌草叢湧動聲響起。
和之前那些黑衣人都不一樣,這次從茂密灌木叢掩映的山峰暗道中,大大方方走出來之人,竟是以滄瀾夫人為首的胡家族人,現任家主胡錫梵、族老們赫然在列,洋洋灑灑加起來也有三十來號人。
胡錫梵如釋重負的長籲了一口氣道:“祖奶奶果然神機妙算,料到錫梵在太嶽機場之舉太過招搖,無論如何那些對我胡家有叵測之心的勢力,今晚都會對陳先生進行試探。”
“還好之前在太嶽機場返回族內的途中,接到祖奶奶的電話,暗中在族內下了禁令,拔掉不少釘子,以至於陳先生扶搖直上武柱峰、以神乎其神之技為祖奶奶續命三年,以及收賽兒不,雄主為徒的事情,都沒有被這些混蛋得到情報,否則何至於如此將我胡家視若無物,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滄瀾夫人說:“畢竟僧多肉少,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有位族老冷哼一聲,很是不屑道:“就憑這些跳梁小醜,焉能是陳先生的對手?其他人不知道,嵐小姐可是親口對我們描述過他在西南地區的所作所為,更何況姑媽還特意向燕地蕭家了解過陳先生的經曆,若是知道他的鐵血手段,這些勢力哪裏還敢如此張狂?”
滄瀾夫人道:“陳先生終究是我太嶽胡家的最大一張底牌,若非族人在經商方麵的能力出眾,對他的九天集團尚有幫助,別說是小嵐兒燕地蕭家大小姐的身份了,即便是蕭家當代家主親自去古藺縣跪地請求,以他離經叛道而又強勢的態度,怕是也得吃閉門羹,還隻能打碎了牙齒往自個兒肚子裏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