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想法胡亂地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當務之急卻並非如此。
而是如何打消自己的嫌疑,周嬤嬤那裏是算是過去了,可是……
溫舒晴緩緩垂下眼眸,盯著地麵,若有所思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望著她得背影,溫暖冷笑連連,不再掩飾什麼,眸中冷意如錐一般死死盯著她得背影。
哪怕不回頭,溫舒晴也能感受到芒刺在背,水亮勾魂地狐狸似的眸子霎時蒙上了一層霧蒙蒙的水氣,裏麵滿是受傷和難過。
這種感覺難受極了,明明不是她做的!
可所有人,包括溫暖本人都認定了是她做的。剛剛旁人看她得眼神裏,那種不屑讓她心裏難受極了。
若真的是也就罷了,偏偏不是,此時此刻她寧願做了這事兒的是自己才好。
那般,心裏才不會這麼堵堵得,難受地緊。
“你不必這麼看著我,我說了不是我就不是我。”
溫舒晴深呼一口氣,努力壓下眼中的水氣,轉過身定定地對著她說。
溫暖抿了抿唇,眼裏劃過一絲幽深,隨即冷漠地扭過頭不再看她。
說罷,溫舒晴便拿著藥單去給了周嬤嬤剛剛把采薇帶走,留下地那個宮女。
便自顧自地去了梳洗,不再去在意溫暖得一切。
看著銅鏡裏那個十四五歲得少女,嬌媚動人,眼角眉梢裏都帶著淡淡的嫵媚,眸光流轉間都帶著絲絲勾魂地氣息。
她衝鏡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告訴自己,無所謂的。
就算所有人都不相信自己,不是還有秀秀麼?好歹還有她在啊。
這時的她,心中才感覺到那麼一絲絲的溫暖。
不等藥煎好,周嬤嬤就派了人過來,隻說是調查清楚了,是溫暖自己不小心。
不顧溫暖不可置信地眼神,直言不諱地告訴她,既然身有疾,那就不能參加選秀了,直接派人送她出宮回家去。
“不,嬤嬤我的臉能好的,能好的。”
溫暖撲到了周嬤嬤的腳邊,滿眼霧蒙蒙地仰頭看著她,苦苦哀求著。
若是她得臉沒有過敏,怕也是一副梨花帶雨地模樣,會讓人心生幾分憐惜之意。
隻可惜,此刻她得臉頰上紅腫不堪,布滿了因過敏而起得大疙瘩小疙瘩,整個人幾乎不能看。
周嬤嬤是什麼人,就算她是天仙也不會因此而動容,況且……
周嬤嬤眼中閃過一絲暗色,留下了又如何?以為自己真的能進宮麼?
這一刻,周嬤嬤地臉上冰冷無比,任由溫暖不甘心地哀求哭泣。
一旁地溫舒晴眼中閃過不忍,張了張口,卻不知該如何求情。
她早就已經看出周嬤嬤不會改變心意了,那麼還有去求的必要麼?
這時溫暖一臉呆滯,絕望地跌坐在地上,大滴大滴地眼淚往下落著,一副心如死灰地樣子。
就在她們都以為她認命了的時候,溫暖突然起身說,捂著自己的胸口說,“嬤嬤,我是被人害得,真的!我自己知道我對夾竹桃過敏,又怎麼會故意觸碰毀了自己地前程呢。”
周嬤嬤並不相信,眼皮子都沒有抬一下,“哦我知道了。”
溫暖猛的望向溫舒晴,眼裏滿是不甘,。
溫舒晴心中一咯噔,隨著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她得心慢慢下沉,倔強地望著她,無論如何自己沒有做,身正不怕影子斜。
咬了咬唇,溫暖到底還是有理智地,終究是沒說出那話來。
否則,就算回了溫府,她也嫁不了什麼好人家了。
閉了閉眼,再次絕望地跌坐在地上,臉上滿是苦笑,發絲淩亂地垂在溫暖得耳旁,她卻是充耳不聞。
最終,她和來時一樣,穿了身月牙白得襦裙,臉上包裹著麵紗,背著一個包袱,一言不發地跟著一個太監一同離開了。
溫暖並沒有再和溫舒晴說一句話,更沒有再看她一眼,許是因為太失望太不甘了吧。
她心中認定了是溫舒晴做的,打從心底裏覺得她虧欠自己,憋著一口氣終究還是離開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