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7、番外大結局(1 / 3)

聲音在空蕩蕩的地方來回回蕩著,西晨從未覺的世界上會有這樣如此惡毒的女人,這刷新了二十多年對女人的認知。

瞪大的雙目已經染上一層嗜血的猩紅,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麵前的女人早就已經死了千八百回了。

"我覺得你還是省省力氣吧,待會有你受的。"女人的嫣紅的嘴角嘲諷的勾起,對身前的兩人示意一下,兩人會意,來到西晨的身邊,合力將他抬上船。

刺目的陽光讓剛醒過來沒有多久的西晨睜不開眼睛,他閉上沉重的眼皮,麵前不斷地閃過一張張熟悉的臉孔,他們現在都已經死去,作為他們的隊長還這樣苟延殘喘的活著,他心裏有愧,深深地愧疚讓他心上的痛苦勝過身上,眼睛也微微酸澀起來,喉結滾動。

"哈哈......"冷冰冰的聲音穿透力極強,停在西晨耳中好似惡魔的聲音一般,他臉上的痛苦收起,冷凝起來。

"我以為你們的骨頭有多硬呢,死都不怕,一聽說我要折磨你,這還要哭了。"

身體虛弱的西晨從鼻子中冷哼一聲,"有什麼招盡管使來,老子要是哼一聲就不算是個男人,最好你還是能把老子給折磨死了!"

不然有朝一日他要是逃脫了,定要回來要了你們的命!

刺目的陽光下,臉部的線條變得冷硬,就連語氣也帶著冰冷的嗜血氣息。

女人嗤笑一聲,"剛開始,我聽過太多這樣的話,可是後來呢?"

她冷笑幾聲,彎下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躺在船艙裏的男人,"想知道嗎?"

閉著眼睛的西晨感受到臉上的陰影,將臉別向一邊,幹裂的雙唇,輕動,"不想。"

"我覺得你是不敢!"女人的嗤笑聲在西晨的耳中不斷擴大,他雙眉緊擰,女人又向他湊了一下,"最後那些人都匍匐在我的腳下,求著我放過他們,我相信你也會成為那些孬種中的一員。"

語落,躺在船艙中的男人,傷痕從橫交錯的手微微收攏一下,然後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手,準備扼住她的脖子,卻被早有防備的她躲閃開來。

"不想死的太過痛苦的話,還是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不然......"

警告的話語一落,她抬腳踩在他的胸前,用力的碾了幾下,好似要將他的心髒都給搓碎一般,臉上的表情透漏出一股子陰冷,這樣的女人就好比陰間裏的女羅刹一般,從不將別人的命放在眼中,視作螻蟻。

西晨緊咬鋼牙,硬是沒有哼出一聲。

"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話落。她那些踩在他胸膛上的腳,上岸。

此時岸邊上站著一個頭戴一頂黑紗帽子遮住整個頭部的女人,她拉住剛剛上岸的女人,"姐,我們背負的罪孽已經太多,不要再造孽了。"

"百靈,你給我住口,罪孽?你懂什麼叫罪孽?這一切還都不是因為你!而且這是他們欠我們的理應要償還。"

"姐,那麼多人命難道還不夠嗎?"

"不夠,我活著的意義就是毀滅,毀滅所有我能毀滅的東西。"

她陰狠的雙眸冷冷的掃過百靈的臉,"你裝你的清高,扮你的好人,我都不會過分,可我警告你不要再攪合我的事情!"

百靈還欲開口卻被她冷漠的眸光下咽了回去,這就是她的姐姐白雀,她是一個身心都被仇恨給侵蝕的女人,在她的世界中隻有血腥跟屠殺,或許隻有這樣才能證明她還活著。

瞥了眼從船艙上被人架起來的男人,身上的迷彩服被地雷劃出一道道口子,隱隱露出蜜色的胸膛,衣服下橫七豎八的傷口上泛著紫黑的不正常顏色,他剛毅的俊臉上深邃的五官讓人不由得多看幾眼。

她心中長歎一聲,不知道這又是死在她姐姐手中的人,她有時候很想問她的姐姐,雙手染滿鮮血的生活難道真的快樂嗎?

可白雀永遠都不會給她問出這話的機會,因為每次兩姐妹說話不過才寥寥數句就不歡而散,記憶中,從無例外。

見到他們一群人的背影消失在叢林中,她蹲在清澈的湖邊,湖中倒映出她的影子,她們就是一群生活在黑暗中,永遠見不得光的人,她想衝破這些,卻發現黑暗已經沁入她的靈魂,雖然那顆心是幹淨的,可是她卻擺脫不了一生下來就已經注定的命運。

伸手將湖中的影子攪散,歎息一聲,向她的小木屋走去。

這裏並不是邊境上那個占地幾千公頃的原始森林而是她們一直棲身隱藏的地方,由於邊境上已經派出很多人搜尋她們,白雀思量一下,決定還是撤回來,從長計議。

當然她退回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折磨她帶回的這些人。

這是一個單獨的小木屋,裏麵簡單的擺著一方桌子,木質的化妝台,擺滿書的書架和一張整理的整整齊齊的小床,進入房間,她直奔書架,拿出一本聖經,站在牆上掛著的兩張照片前,眼中情緒複雜,雙手合十,放在身前,閉上眼睛,心中默念,"爸媽,一切全部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們,可是求你們保佑姐姐。能走出當年的陰影,不要再濫殺無辜了!"

語落,風從窗外吹來,掀起她黑紗的一角,露出一麵臉上白如凝脂的皮膚,隻不過是瞬間,黑紗落下,再次擋住她的容顏。

叢林深處,雜草叢生,地上由於常年無人打掃而積累一層層厚厚的樹葉,發出一陣陣糜爛的氣息,厚重的樹葉遮擋住刺眼的陽光,潮濕的空氣帶著一股悶熱迎麵而來。

身體虛弱的西晨任由兩個身材魁梧的男人架到一處有兩人多粗的樹前,他們拿起地上粗壯的鐵鏈,上麵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西晨沒有做任何無謂的掙紮,無力的倚在樹上,任由他們將自己捆綁在樹上。

白雀手中拿著一個黑色的牛筋鞭,用力的甩了一下,在空氣中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響,可想而知要是打在別人身上會帶來怎樣的疼痛,要是膽小的人,恐怕此時早就被嚇得尿了褲子。

被綁在樹上的西晨連眉毛都沒有皺一下,冰冷的眼神隻是淡淡掃了她一眼之後閉上,一切悉聽尊便。

見到他如此,白雀臉色白皙的臉上閃過一抹憤怒,眨眼即逝,冷豔的臉上更加冰冷,好似剛才的憤怒隻是別人的錯覺一般。

將手中的牛筋鞭再次抖動一下,這一次聲音更加響亮。刺人耳膜。

西晨臉上沒有任何情緒變化,隨著腳步靠近樹邊,白雀握著鞭子的手,不由得收緊,她之前虜獲的俘虜除了直接一見鞭子就暈過去的,害怕的討饒的,還有破口大罵跟她不停叫囂的,沒有一個像他這般平靜的。

她眼睛微眯,越是這樣她就覺得他有趣,就越想狠狠地折磨他。

站在他兩米開外,狠狠地向他揮動鞭子,一聲聲鞭子劃破空氣抽打在人身上的聲音傳的很遠很遠,令人膽戰心驚,驚起林中正在覓食的鳥兒。

不過生活在這一片叢林中的人,對這樣聲音已經司空見慣,不會太過留意,隻是這一次唯一讓他們覺得驚訝的是,伴隨著鞭子的聲響,沒有尖叫,更沒有怒吼。

白雀不停的加重手上的力道,她想要緊咬牙關,臉上已經出現痛苦的男人痛呼出聲,可任憑她將他身上的衣服抽爛,身上體無完膚,他都沒有啃一聲,哪怕輕微的一聲都沒有。

"哼,老娘還真不信邪了,來人,提桶鹽水來!"白雀將手上的鞭子鬆手扔在地上,嫌惡的看了眼,鮮紅的血液根本就引不起她心中任何同情來。

身邊的人應下,時間不長就提來一桶滿滿的水來,調皮的陽光傳透過樹葉灑在桶上,正在晃動的水上,漾出一層陰冷的青光。

白雀攔住提著桶向西晨走去的人,"給我。"

單手接過桶,緩步來到西晨的麵前,將水從他的頭上到了下去,鹽水順著身體急速而下,浸透他身上的傷口,西晨渾身都開始疼的痙攣起來,緊咬的牙齒也要開始打起顫來。

隻是他還是沒有衝破自己的最後一條戰線,硬生生的憑著自身的毅力沒有叫喊出聲。

沒有聽到想象中的痛苦呼喊的聲音,白雀的臉色很是不好,她用力的將桶扔在一人多高的草叢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骨頭還真是硬的讓我刮目相看,可我最喜歡的就是挑戰你這種硬骨頭的男人!"

身上的疼仍然繼續,西晨睜開被鹽水浸的有些疼痛的眼睛。

眼中盡是嘲諷,麵對他的挑釁,白雀倒是沒有憤怒而是冷笑幾聲,"放心,老娘的耐心很多,會等到你跪地求饒的一天。"

說完,用力將他的臉甩向一邊,轉身向叢裏更深處走去。

"給我好好地照顧好他,要是死了,我就把你們剁了喂狗!"

冰冷的命令口吻讓這些人瞬間覺得膽戰心驚,見到綁在樹上的男人已經疼暈了過去,他們急忙過去將他給鬆開。

站在一處密實的草叢中一直注意這邊的百靈,看著那個被鹽水折磨的連昏過去,臉上都分外痛苦的模樣,她遮蓋在黑紗下的雙眉緊皺兩下,剛才隻聽到鞭子聲響卻沒有聽到他的痛呼聲,腦中掠過他那張俊逸的臉,她就好奇的過來看看。

沒想到他真的是一個讓人心生欽佩的鐵骨錚錚的漢子,隻不過,她搖頭歎息一聲,再鐵骨錚錚的漢子也過不了她姐姐的八十一難的折磨。

見到他被幾人七手八腳的抬進這裏唯一一個精通醫術的阿木所住的地方,她遲疑一下,也向那裏走去。

當等在阿木木屋外的幾個人見到百靈,並沒有見到白雀時的恭敬,甚至是不屑,還有的眼中掠過幾分仇恨。

百靈根本就不在意他們的反應,推門進入阿木的房間,平常她沒事的時候會幫阿木采一些草藥,兩人還算的上是很好的朋友。

"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

百靈不希望這樣一個男人死在自己姐姐的手中,不由得想幫一下他。

正在幫西晨清理傷口的阿木抬頭看了下百靈,用被子將西晨的身體遮蓋住,"他是男人,你在這裏不方便。"

"你跟我說過,醫學上不分男女。"說完,來到阿木放置臉盆的地方,將盆中的毛巾洗淨遞到他的手上。

盆中染滿血汙的水倒映出她的影子,她慌忙將視線移到一邊,她已經分外懼怕血的顏色,慌忙起身端起盆走出去。

不知道換了多少盆水,才將西晨身上的傷口給清理幹淨。

"阿木,他會死嗎?"

百靈雖然不精通醫術但是還是略懂一些皮毛,天熱而且這個地方很是潮濕,人受傷傷口是最有可能發炎的,一旦發炎就會高燒不退,他們這裏沒有外麵先進的儀器跟藥物,能不能扛過也隻能看個人的身體素質跟運氣了。

"其實,活著要比死了還要痛苦。"

阿木起身去清理身上因為給西晨處理傷口而遺留下來的汙漬。

百靈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失去意識的男人,忽然,他幹裂的唇瓣不停的一張一翕著,他應該是在做噩夢,百靈靠近他的身邊。

才聽得清他嘴中沒有意識的囈語聲,"溫情......黑豹......"

還有幾個人名她沒有聽清楚,百靈伸手觸摸了下他的額頭,還好,還沒有發燒。

"二小姐,你還是回去吧,要是被大小姐知道你跟他走的很近,她會生氣的。"

聞言,百靈站直身子,隱匿在白紗下的那張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遲疑一下,她抬腳向外麵走去。

"二小姐,我知道你這個人心軟,見不得別人如此痛苦,可是你也不要忘了當年就是因為你的心軟給我們這個原本興旺的家族帶來怎樣的滅頂之災,現在大小姐變成如今的模樣,你也要付一半的責任。"

百靈聞言,腳步一頓,"我知道,或許當初,我出生在這樣的家族就是一個錯誤。"

說完,她抬腳向外麵走去,被風吹起的黑紗飄落在臉上因為水漬的沾染再也輕盈不起來,就像她的人生一般,她向往陽光,可是卻被陽光傷害,折了翼,再也飛不起來,奔不到太陽的高度。

西晨醒來已經是三天以後,剛剛動一下,他的身上就傳來一陣蝕骨的疼痛,他咬牙睜開眼睛,頭頂是原木搭建成的房子,還來不及仔細打量一下自己身處的環境。

耳邊就響起一聲陰冷的聲音。

"你醒了?那就繼續吧。"

"大小姐,如果這一次再像上一次那麼折騰,就真的......"

"死了?那倒是挺好的,也不用我整天對他牽腸掛肚,總覺得還有一個好玩的玩偶沒有消遣。"說完,示意站在身邊的人將床上的西晨給抬了起來,兩人直接架著渾身沒有一絲力氣的西晨向樹林中走去。

無力地雙腿耷拉在地上,勾起一堆樹葉來,兩個人跟在白雀身後,帶他向樹林的最深處走去,西晨剛剛醒來,痛苦的忍受著一次次衝擊著他腦袋的暈眩感。

白雀對身後的人打了一個停的手勢,"就扔這裏吧。"

隨著她的話語一落,一聲悶響響起,白雀用腳踢了踢被扔在地上的西晨,"這裏野狼經常出沒,如果運氣好一點還會碰到野豬,祝你好運,希望一個星期以後我能見到你骨頭。"

陰測測的聲音在寂靜的樹林中響起。毛骨悚然。

西晨臉色未變,嘴角輕勾,"你以為這樣我就怕了嗎?"

"哈哈......最硬的我倒見過不少,就是不知道,你現在連動都不能動,怎麼去跟那些野狼野豬去抗衡!"

語落,冷冷睨了眼躺在地上,身上穿著一身短褂短褲的男人,其實她的心中還是很期待一個星期以後出現的結果的,如果他能活下來,她就會讓他嚐試更高的挑戰,直到他死的那一天。

離開那片深林區,白雀轉身,冷冷警告出聲,"給我守好那裏,不要一個人進去!聽到沒有!"

聞言,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人連連應下。

百靈這天剛剛幫阿木采草藥回來,見到原本躺在外麵這張床上的西晨不見了,她不由得開聲詢問。

"他被大小姐帶去林子了,估計這一次他就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吧。"

阿木一邊搗著草藥一邊說道。

百靈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脫下身上的背簍放在他的身邊,"那我先回去了。"

得知西晨被白雀帶走,百靈的心中有些擔心,想到那個長相俊美性格剛強的男人,她覺得他這樣死了真的是可惜了,不過她無力去阻止。

回到自己的小木屋,百靈再次拿出那本聖經,每次隻要知道白雀又開殺戒,她不能阻止的時候,就靠著這本聖經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被扔在樹林深處的西晨雖然不斷地告訴自己這裏很危險一定不能睡,可是眼皮卻重如千斤,讓他無法睜開,就在他覺得自己要再次昏過去的時候,麵前出現溫情的影子,他臉上漾起一抹摻雜著痛苦的笑容,"或許,我們隻能下輩子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