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天哦了一聲,“見過她,畢竟是我林家的人,出了事兒跑了回來很正常。”
“那麼她現在在哪裏?”蕭君武問道。
林澤天提筷子吃了口菜,動作優雅輕巧,一直到咽下後看到蕭君武仍然盯著自己,這才笑道:“我不想騙皇上,但是我答應了她,不會出賣她,所以請皇上見諒。”
聽這意思是知道林曼婷的下落,就是不肯說出來。
蕭君武怎能不動怒,砰的一聲拍到桌子上,“林澤天,你包庇朝廷要犯,以為朕不敢治你的罪嗎?”
林澤天放下筷子,“皇上,林曼婷隻不過是被林仙玉利用,她對你有情,並不想背叛於你。而你無法給她真心實意,又害死她的骨肉,難道還要取了她的性命嗎?”
“誰說的朕害死了她的骨肉?”蕭君武看向葉念惜,他隻將此事告訴過她。
葉念惜暗自叫苦,幸好林澤天及時道:“那日曼婷看到你往她酒杯裏放了一粒藥丸,她也知道小產是因為服了滑胎藥。這不是皇上所為嗎?她是因為傷心至極對你失望,才跟林仙玉站到了一起。”
“不要說了,朕一定要殺她。”蕭君武厲聲。
林澤天笑的有些無奈,“原來你們男子都是這般薄情寡義,曼婷若是知道,該是多麼傷心。”
蕭君武看他仍然不肯說,“隻怕林公子無法離開皇宮了。”
葉念惜的心一緊,蕭君武果然翻臉無情,說變就變了,他要囚禁林澤天。為了沈奕著想,葉念惜開口,“皇上,隻怕林公子也不知道林曼婷的下落,不如放他走吧,免得讓人說皇上反複無常,前幾天剛說不計較此事,今日又開始計較。”
“這個人,朕不能放。放了就是錯。”蕭君武寧願被人詬病,也要將林澤天軟禁起來。
“不過朕看你身子不好,也不為難於你,還是住在冉竹園裏,沒有朕的口諭不得出來。”蕭君武心情不爽,甩袖離席。
葉念惜看到林澤天輕輕拍了拍林曼婷的手背,似乎是安慰於她,因她而受牽連,並不介意。
“何苦呢?”葉念惜上前低聲。
林澤天一笑:“多謝皇後。”
是謝自己為他說話?還是謝自己沒有告訴蕭君武林曼婷就站在林澤天身旁?
葉念惜不得而知,匆匆回了寢宮,將此事告訴沈奕。
沈奕聽到後,哭喪著臉,“我說怎麼方才打碎了一隻碗兒,果然沒好事兒,這個林澤天是要纏著小爺不放嗎?”
“小侯爺自作多情了,不是他要留下,是皇上不許他走。”葉念惜提醒他。
沈奕才不管這一套,不過聽說林澤天不能出冉竹園,立即高興起來,“小爺去奚落他一番。”
“哎,不是說不想見人家嗎?”葉念惜忽然發現沈奕其實挺在意這個林澤天的。
沈奕一怔,“好歹也是救命恩人,小爺去問候問候他。”
當夜沈奕躍過高牆去了鄰居家,不過撲了個空,林澤天並不在冉竹園裏,而是在蕭君武的寢宮中。
月夜下,寢宮裏,刀光火影,人影憧憧,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葉念惜聽到消息跑過去撥開眾人時,看到了林曼婷拿著長劍指向蕭君武,她穿著做林德妃時的衣衫,連裝扮都是那時模樣,端莊秀美,隻是眼底不再有溫柔,而是殺機重重。
蕭君武倒在地上,被劍壓迫著起不來。
林澤天坐在輪椅上,身後是林虎,距離蕭君武和林曼婷三丈遠,“曼婷,不可放肆。”
林曼婷淒然一笑,“他於我不義,我一定要親手殺了他才甘心。熙寧,你走吧,不要管我。”
熙寧?是誰?難到是林澤天的另一個名字?
葉念惜想要上前阻止林曼婷,可是她的長劍又近了一分,“葉念惜,你若是再上前一步,我現在就殺了他。”
“林曼婷,你若是殺了皇上,你們齊城林家就都完了。你忍心連累林公子嗎?”葉念惜知道林曼婷很聽林澤天的話。
“我殺了他,自然會以命相抵。”林曼婷決然,看向蕭君武,“我與你之間無話可說。你想要我的命,我便給你,隻是你欠我一條命,也該還給我!”杏眼圓睜,手上使勁兒,狠狠刺向蕭君武。
林曼婷並不會武功,這一劍刺向蕭君武的心髒並不快,以蕭君武的身手定然能躲過去,或者用胳膊擋開,可是他竟然沒有動,隻是罵了聲:“賤人!”
葉念惜這才發現蕭君武根本動彈不得,該是中了迷藥之類的東西。
長劍刺下,本該血光四濺,可是當的一聲,被一把純白折紙扇蕩開,長劍脫手,蕭君武逃得一死。
扔出扇子的正是林澤天,林曼婷惱恨的看著他,“熙寧,你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