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巴正吸吮著它的鼻子。
“嘔”我連忙鬆開嘴,轉過頭朝旁邊一陣幹嘔。
我已經渴的沒有意識,根本不知道什麼叫恐懼。
心想,就算被這熊瞎子吃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可以不用被渴死了。
但是,我錯了,那大狗熊並不吃我,而且是把我當成小孩一樣抱了起來,然後翻山越嶺而去。
我在大狗熊的懷裏看著眼前的樹林緩緩後移,眼睛裏麵沒有了一絲水分。
唯一證明我還活著的,就是我那微微轉動的瞳孔。
狗熊抱著我走過了兩個山脈,終於停在了一個峽穀口。
我心想,這是它的老窩吧,把我放在這裏,它就可以把我當成食物存藏起來,然後等餓了又來啃我一口。
看來這動物的靈智已經這麼高了,已經知道怎麼保存鮮活的食物了。
也不知道鬆哥和陶欣然現在怎麼了,剛才我醒來的時候,並沒有精力轉頭去看他們,而且就算看到又怎麼樣,我也沒辦法幫助他們。
一想到陶欣然,我心裏有一絲愧疚,沒想到我二十幾的人了,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都不如,還要她天天來照顧我。
這時的我,在生死之間,才猛然想通,原來做男人這麼不容易啊!
這又讓我想到了我的父親,父親總是堂堂正正的做人,一點幽默感都沒有,原來堂堂正正做人,比幽默風趣還要難上很多啊!要養活我,要養活一家人,要負擔起整個家庭的責任。
又過了十分鍾左右,我被熊瞎子丟在了一條小溪邊上。
小溪的水清涼透徹,幹淨異常,裏麵不時有魚兒在水底遊動。
如果是在一天前,我肯定一下就跳到水裏去了。
但是現在,我全身上下的水分不到身體重量的百分之三十了,身體已經僵化,就算拿水給我喝,估計也無力回天了。
那熊瞎子用它粗糙的熊掌捧起水灌入我的嘴裏。
我幹涸的嗓子一接觸到水,一下吐了出來。
並且,連胃酸都吐了一些,這些水不僅沒緩解我的機能損傷,反而讓我的水分丟失更多了。
過了一會兒,我看到那熊瞎子把水喝進自己的嘴中,然後在嘴裏含了一會兒,竟然朝我嘴裏吐來。
現在想來,真是惡心的要死,時隔三百年了,我現在想起,都要幹嘔兩聲。
不過在當時,我根本沒有惡心這個意識了,就連腦神經都萎縮了一大半,哪有惡心這個詞在我腦中。
然後我就不斷的咽下從熊瞎子嘴裏吐出來的口水。
慢慢的,我的身體竟然能動了,先是眼珠,然後是手指,接著,我的脖子能轉動了。
然後,我就像一個喪屍一樣,爬進了溪水中。
然後我整個人就潛到了溪水的底部。
和夢裏的場景一樣,水從我的嘴裏進去,然後又從我的鼻也裏出來。
哪怕嗆水了,我依舊在不停的喝著溪水。
“嘩啦”我從溪水裏伸出頭來,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然後我的思維陷入一種空明的狀態。
過了半晌,我才想起來,岸上還有一頭體型巨大的狗狗熊呢?
但是憑我的條六感,這個動物是不會傷害我的,而且剛才也並不是把我當成食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