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沒有理會我,依然繼續念著一些我聽不懂的話。
轟轟轟……
棺材劇烈抖動起來,然後一聲巨響,炸裂開來,裏麵一顆人頭滾落了出來。
一個虛幻的身影出現在棺材上方,正是黃瑩。
"你到太陽底下去看看?"
就算我再沒見識,也知道鬼是不能見光的,前幾次黃瑩出現都是在陰涼處。
黃瑩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半信半疑把手伸到了一個光斑下。
"咦……"她先是驚奇,再是驚喜。"我……我不怕光了。"
她幾十年沒見過太陽了,現在迫不及待衝入了太陽之中,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她居然笑了,這是她幾十年來第一次笑。
怪不得別人說笑是世界上最美好的語言,現在我信了,因為她笑得真美!
在日光之下呆了好幾分鍾,她依依不舍回到了屋簷下。
"謝謝您,您救了我兩次了!"黃瑩瞪大眼睛,看著我爺爺。
爺爺擺了擺手,說:"舉手之勞。"
然後又拿起旱煙抽了起來。
爺爺還真能裝……我不屑地撇了撇嘴,
"也謝謝你!"黃瑩走到我麵前,低聲說道。
"不~用謝。"我也擺了擺手,效果跟爺爺的完全不同。
"其實我也沒幫你做什麼,不過以後你要跟在我身邊了。"我笑著說道。
她的臉刷地一下紅到了耳根。
我想了想,這句話沒怎麼啊,就是事實,一定是她的思想太保守了,如果讓她看到偶像劇裏麵的那些肉麻台詞,真不知道她的表現是什麼!
之後我把她的頭顱小心拾了起來,小棺材也弄碎了,我實在不知道把它放在哪兒,於是把它放在了我的房間裏麵。
之後爺爺又給她做了一個小匣子,大概隻有兩個拳頭大小,供她的靈魂居住。
奶奶從房間出來,看見黃瑩,隻是驚奇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其他表現,倒是爺爺看著奶奶皺了一下眉頭。
晚飯過後,我抱著裝黃瑩的那個匣子屁顛兒屁顛兒就往房間跑去了。
一想到一個大美人兒在我旁邊,我就激動得不得了。
"黃瑩,你困了嗎?"我坐在床邊問她。
"我不困的。"
"哦……"
其實我多想她說她困了,然後我們就理所當然地躺在了一起。
"我先睡了啊。"我把她的小匣子放在了我的頭邊上。也不管她同意不同意。但我能猜到,她的臉肯定比剛才紅。
有了這麼一個美女鬼在我身邊,我很快就睡著了,根本不用怕那個白緞子的女鬼。
我身邊有兩大高手保護呢,一個是我爺爺,一個是黃瑩,從來到鄉下,這是我第一次睡得這麼香。
第二天一大早,爺爺叫醒了我,我抱著黃瑩的匣子出去,爺爺抽著煙說:"你一會兒去吧你伯伯他們叫上來,我有事跟他們說。"
看爺爺那麼神神秘秘的,我猜到肯定與老屋有關。
吃完早飯,我帶著黃瑩到處瞎逛,因為我昨天看到她對日光的喜愛,就決定以後一定要多帶她出去走走。
她一路跟著我,像個新生兒一樣看著周圍的一切。
看著她的笑容,我也覺得很滿足,好人和壞人隻在一念之間,如果當時我沒有說幫助她的話,在她眼中,我跟那些欺負她的人也沒有差別。
我倆一路上根本沒有說話,她看風景,我也看,還時不時看看她。
直到中午我倆才回去,她的身體很虛幻,在外麵呆久了沒好處。
吃完午飯,我去把伯伯他們叫到了爺爺家。
"二伯,有什麼事嗎?"我的伯伯叫我爺爺二伯。
伯伯是村裏麵僅有的兩個十八歲以上,六十歲以下的人之一,他的眼睛瞎了一隻,據說是以前在煤礦工作時,被飛石砸瞎的。
"你今天晚上叫上村裏的男的,到我這裏來,把村裏的狗全部牽上來,叫村裏女人把貓管好,莫讓(別讓)它們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