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勞任怨的劉母每天都做著兒媳陳嵐過去做的事情,十分辛苦。可是卻一點也沒有體會陳嵐過去的難處,反而在心裏越發怨恨兒媳現在的張狂樣子,想想自己養老的問題,不敢跟兒子說,就時不時跟老伴兒打電話訴訴苦,劉父那裏沒了老伴兒服侍,還有一肚子的怨氣,哪裏聽得她訴苦。因此,劉母隻好一個人在家時偷偷抹幾滴眼淚,聊以**。
早晨把孫子送到幼兒園後,劉母又整理了家務,掃地、擦地、抹灰、收拾衛生間。衛生間的洗衣筐中堆著大人孩子們換下的各種衣物,劉母又一件件扔進洗衣機。正扔著,她發現了一件真絲裙子,想起上次因為洗壞了一件真絲襯衣,陳嵐跟自己鬧別扭的事情,劉母忙不迭地抽出這件裸粉色真絲連衣裙,疊好另放一處。洗衣機開動後,劉母將真絲連衣裙裝進紙袋,出門去幹洗店了。
幹洗店的小男生百無聊賴地從袋子裏抽出裙子。
“真絲的,五十塊一件。”
“五十?這麼貴啊!”
“到底洗不洗啊!”
“洗,洗……”劉母拿這五十塊錢比割肉還疼,又想到不要跟陳嵐再起爭執,隻好乖乖交錢。
這時,幹洗店老板恰好經過櫃台,老板是個中年女人,她瞟了一眼櫃台上的連衣裙,眼神立刻就定住了。
老板走到店員小男生身邊,使勁拍了一下小夥計的腦袋:“長不長腦子啊,這件要五十!”
劉母一聽立刻跟著幫腔:“是呀,五十太貴了。”
老板轉頭從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劉母,笑道:“老太太,您大概不知道這件衣服賣多少錢吧?衣服是您女兒的?”
劉母有些蒙了:“兒媳婦的,到底多少錢啊!”
老板寶貝一樣地托起連衣裙送到劉母麵前:“LV今春新款,網上代購一萬八,不打折!”
“多少!”劉母的聲音扭曲了。
“一萬八,幹洗費呢,給您少少算吧,五百塊,您看行嗎?”
劉母站在櫃台前半天沒說出話來。
月底考核中,劉辰璞忙得焦頭爛額。手邊的電話響了好幾聲,才有時間接了起來。
“喂,媽。”
電話這邊的劉母也是想了又想,才給兒子打這個電話,畢竟她不想再一次被兒媳婦趕走,所以說話要講策略。
“辰璞啊,上次給孩子們交幼兒園學費的時候,不是說一次交一個學期的有優惠嗎?怎麼最後還是按月交的呢?”
“哦,您問這事兒啊,上次不是跟您說明白了,一次交半年,錢太多,我們拿不出來,每月交就行,我不是按月發工資嘛。”
“我記得兩個孩子一共四萬塊,你們就拿不出來嗎?”
“是呀,媽,四萬也不少了,您怎麼又想起這事兒來了,我這還有工作,沒別的事兒我就掛了。”
劉母一聽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搶話道:“那陳嵐的一件連衣裙怎麼就一萬八呢?愛美不要緊,你們也得想想孩子啊!”
“什麼?”劉辰璞的第一反應是劉母在說陳嵐壞話,可是再一想,又不對啊。
“剛才我去幹洗店給她洗裙子,人家老板說的,一件裙子一萬八,還是什麼國際名牌,叫什麼……我想不起來了,反正特別貴,據說還不打折呢。”
程序員劉辰璞在大腦中總搜索著各種數據,卻沒有找到一個匹配的數值。自己一個月的工資到手還沒有這個數字大。
“是哪條裙子啊!”劉辰璞把搜索範圍擴大到電話另一端。
“說粉不粉的那條真絲的。”
劉辰璞想起來了,陳嵐昨天穿的那條裸粉色的連衣裙確實讓自己眼前一亮,昨晚他本來還想……,可是陳嵐卻沒那個心思……想到這裏,劉辰璞把自己的思緒拽了回來,他理了理思路,發現這事兒有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