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也太心急了,她這邊剛醒,那邊就等不及了。
慕思凝暗自慶幸她提前招來了雪枝,同時她心裏還有些不安,尤其是徐太醫把手搭在脈搏上時,她心髒平生第一次給她一種快要跳出來的錯覺。
“這”原本吃定她風寒嚴重的徐太醫,在探完脈搏後,心涼了一大截,驚異地說道,“你明明昏迷了,為何脈象正常,甚至體質比原先還要強上許多?”
慕思凝笑容溫和,柔聲說道,“連徐太醫都搞不清楚的事,本宮又怎會知曉。”
徐太醫遊移不定,手收回了袖中,“已無大礙,藥方照舊,不出半月就痊愈了。”
慕思凝鬆了口氣,笑眯眯地說道,“有勞太醫了。”
錦兒伸手做了個請字,徐太醫心領神會,提著藥箱灰溜溜地出去了。
“你剛才讓本宮喝下的,是什麼藥?”她疑惑的詢問。
雪枝把藏於身後的陶碗拿出,湊在鼻尖聞了聞,“奴婢也不知道,昨日公子來時給了奴婢一包粉末,說是每日加入到藥方中。”
慕思凝見她不似說謊,但也有所保留,畢竟不是自己的心腹,她也不為難便讓雪枝下去了。
如她所想,太後得知她病情快要痊愈了,遣人送來了諸多補品,對於宴會的事隻字不提。
東側殿給人的感覺一向是冷冷清清的,她又臥病在床,這下整個宮殿是寂靜無聲,沒有一絲人情味。
這情緒持續了三天之久,最後被月桐嘰嘰喳喳的聲音打破了。
慕思凝頭疼的緊,把鋪在膝上的被褥掀開,本來暖的熱烘烘的,突然暴露在冷風中,沒來由的讓她打了個寒戰。
“娘娘,今兒個咱們要去赴宴,咱們快點兒過去吧,晚了她們又要借題發揮了。”月桐把被褥疊好,拿了件黑色披昂,壓住了她身上穿的五彩魚鱗金翎羽雀衣。
這衣服鮮亮了些,在太陽底下更會折射出五色彩光,想不豔壓群芳都難。
慕思凝平日低調的緊,對這類衣服一向不喜,但為了降低太後的防備心,她隻能將計就計了。
她先是去了主殿與皇後打了聲招呼,皇後為了赴宴沒少在行頭上費功夫,她穿的鳳尾霞衣墜地,尾部用孔雀翎勾勒了鳳凰的羽尾,衣麵是黑色的,搭配起來顯得穩重端莊。
她渡到慕思凝身前,紅唇輕啟,“這場宴會妹妹可要盡力了。”
她聲音略顯嫵媚,上揚的眉梢將她鳳儀之姿顯露無疑。
慕思凝垂下臉袋,不去看她,“妹妹定會竭盡全力地。”
“但願。”她冷哼了一聲,與她擦肩而過。
慕思凝頭垂的更低,直到皇後的裙裾完全與她擦肩而過,她才動身跟至身後。
與宮內的蕭瑟之景不同,宮外張燈結彩的,還在浮雕上貼了許多大紅花樣,顯得很喜慶,卻也不失莊嚴。
她們到太極宮早了,裏麵稀稀落落坐了幾位位階低的妃嬪,個個兒楊柳細腰的,見到她們後紛紛起身行禮。
這些嬪妃論姿色差不到哪兒去,甚至有的長相出挑,大有掩蓋皇後的姿態,相比起品行多半是要超過李妃的。但她們偏是不得寵,倒不是蕭澈無情,而是她們背靠的家族沒落或者是出身低賤的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