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凝摸著光滑的披昂，笑著道，“如果本宮不認呢？”
餘常在眸子暗淡下來，低聲說道，“是嬪妾打擾了。”
她拉起越貴人，把沾上的碎片撲掉，轉身欲要離開，還沒走出幾步，便被她叫住了，“這就是你們給本宮的誠意？”
餘常在並未回頭，越貴人轉身前被她抓住了，她直視著前方，一字一字用力地說道，“論姿色皇後第一，論才華宣妃最強，論寵愛便是思嬪娘娘屬您最得意，而嬪妾樣樣不行，嬪妾認命從未奢求，但有一條是嬪妾窮盡一生都要奢求的，便是尊嚴。”
她聲音抖了一下，平複好情緒後，繼續道，“您三番羞辱嬪妾，嬪妾若還低聲下氣求您，那和狗有什麼區別？”
慕思凝露出了一絲笑容，不是嘲諷而是欣慰，她走到餘常在麵前，溫聲說道，“妹妹說的好，姐姐希望你不要忘了今日說的話。”
月桐欲要開口，又憋回去了，等把兩人甩在後麵，才小聲說道，“娘娘為何要接受她們？您不怕皇後心生不滿嗎？”
代管六宮最忌諱的便是結盟，尤其是皇後那樣的，從她往東側殿塞滿了人就能看出來，她對慕思凝發防備心不是一般的重。月桐能想到這點，證明她不算太傻。
慕思凝蹭了蹭背靠的軟墊，笑著道，“所以說本宮隻與她姐妹相稱。”
“娘娘說話能不能別繞彎子，奴婢腦子笨，聽不懂。”她嘴巴耷拉著，實足實的怨婦相。
錦兒捂嘴偷笑，後來忍不住便笑出了聲。
月桐更氣憤了，憤慨的說道，“你還笑！”
錦兒見她是真怒了，忙討好地說道，“你別生氣了，娘娘的意思是，就跟蕭貴人叫她姐姐一樣，見麵了相互道聲姐妹，表現得生疏些，坦蕩點兒，皇後就算知道了也不會往地方想，就算問起來，隻要說是今日宴會上餘常在救下皇後，讓娘娘對她印象好，便能說的過去了。”
她聲音壓得極低，雖說這些抬轎子的人都是原先在碧浮宮呆地人，但誰知道這麼久的時間過去，他們還跟從前一樣，對主子忠心不二。
宮裏人多眼雜，小心總沒壞處。
月桐就算聽懂了，心裏的氣還是沒法兒消散，到了鳳梧宮仍舊悶悶不樂的。
但她見慕思凝麵色不太好，那股氣悶瞬間消失了，“您可是凍著了？快進屋歇息吧。”
慕思凝還未開口，就見皇後也進來了，身後還簇擁著許多宮女太監，隊伍最末尾則是皇上與楚括。
二人在說著什麼，隔得太遠，慕思凝瞧不清楚他們臉上的表情，但能猜出他們聊的內容跟皇後有關。
蕭澈察覺到了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這邊，不在回眸。
“我們也過去吧。”她手離開月桐，等隊伍完全從她身邊走過，便帶著錦兒與月桐跟上去了。
皇後氣色恢複了些許，喝下楚括配的藥方連臉色都紅潤了些。
“皇後雖受驚嚇，好在這一月專門服用了安胎的藥，對胎兒影響不大，日後保持心平氣順，能讓胎兒發育的更好。”楚括把腰彎得更低，沉聲道，“為夫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