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貴人經慕思凝的提醒,這才意識到話不能亂說。
她小心的抬頭,見李總管臉色陰沉沉地,嚇得她立馬把頭低下了。
將才拖宮女下去的其中一個太監湊過來,在她耳邊嘀咕道,“人昏過去了。”
慕思凝用帕子擦了擦嘴唇,吩咐道,“去把楚太醫叫過來。”她轉頭示意月桐,“宮女暈倒了,沒法兒繼續審問了,將她們扶回去吧。”
李總管朝前邁了一步,擋住月桐的去路,“娘娘不可,此事非同小可,如若不給李妃一個公道,該影響娘娘您的名聲了。”
慕思凝看向餘常在,朝她挑眉。
餘常在點了點頭,身子一軟,啪嗒一聲倒在冰水中。
月桐驚呼道,“你沒看見餘常在暈倒了!就算她犯了錯,命也比你金貴,你還不快讓開。”
李總管雙眼遊弋在二人之間,仍舊不願移開,“兩個不受寵的嬪妃罷了,平日裏連宮女都不如,她若真出了事情,隻能說她活該。”
二人身份確實低下,皆出生於普通百姓家中。從民間招收秀女,是開國皇帝建立的製度,為的便是收攏民心。不過可惜了這些女子,沒有勢力又沒有出眾的地方,在後宮之中,成了一顆顆悲慘的棋子。
說是嬪妃,有時連最下等的宮女都不如。
慕思凝嘴角上揚,把帕子丟到桌上,“她們確實不受寵,就算暴斃在水雲宮,頂多撤了她侍寢的牌子,旁的也得看皇上心情,但你別忘了,她若真出事,你主子別想脫身。”
換上新帕子的宮女手抖了一下,匆匆忙拿下髒了的帕子,低頭退下了。
李總管遲疑了一下,露出了猶豫之色。
月桐可等不及他下決定,一把推開他,顧不上餘常在身上的汙水將她抱在懷裏,急聲道,“娘娘餘常在額頭燙的厲害,好像是得了熱病。”
慕思凝是讓餘常在裝暈,可沒想到她是真暈過去了,擔憂地說道,“快把她送回去。”
越貴人再也忍不住了,踉蹌著撲到慕思凝邊兒上,拽著她的裙擺,哭得梨花帶雨,“娘娘你給嬪妾做主啊,李妃她未經上報,私自用刑,這是重罪,重罪啊!”
李總管惡狠狠的說道,“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汙蔑李妃!”
越貴人揚起腦袋,抽泣道,“李妃剛才親口承認了,在場眾人都聽見了,你居然還想狡辯。”
李總管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李妃何時承認過,從頭到尾她都未曾親口說過她私自用刑。”
她確實沒說過,從頭到尾,她一句也沒提到‘動用私刑’,但言語的意思都表達的很明白,算是變相承認了,可他卻抓住這點兒不放,也難為他這個狗仗人勢的東西了。
他敢胡說自是吃定了她不敢對自己動刑,畢竟她昨日剛維護過餘常在她們二人,宮裏早傳遍她們關係好了,今兒個一旦她處置他,隻要他哭喊她以權謀私,慕思凝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她輕輕一笑,眼底一道戾光劃過,“看來,你們都把本宮都空氣了。”慕思凝朝後退了幾步,避免越貴人再撲上來。
李總管腆著笑,恭聲道,“奴才怎敢,就算奴才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這麼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