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思凝雙眸難掩驚訝,臥床的皇後一時噤了聲,掙紮著想要下床,卻被青言阻止了,“娘娘您還未痊愈,您就不要操心此事了,交由思嬪娘娘來處理吧。”
蕭澈聞聲扭頭,看她半隻腳露在外麵,皺眉道,“你安心歇著,不必擔心,事後朕會讓人給你傳話的。”末了,他看見慕思凝動身要出去,便出聲阻止了,“你就在這兒陪著皇後吧。”
“可是皇上,太後點名了臣妾,如若臣妾不去,是對她老人家不尊重。”話雖如此,她身形已然站定。
她是在等一個借口。
“皇後聞不得血腥,嘔吐不停,她還沒從驚嚇中走過來又出此事,急需他人在旁談心,你走不開,才沒能過去,事後送些禮物過去,表達歉意便可。”他冷靜的說完這些,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屋子裏隻剩下慕思凝與皇後這兩個主,慕思凝自覺地坐到她身旁,對剛從的事情隻字不提,“來時還掛念著姐姐,現在看來是妹妹杞人憂天了。”
她給皇後眨了眨眼,皇後心領神會,顧忌的看了眼周身宮女。皇上在旁有資格服侍他的宮女皆是娘娘身邊的心腹,那時說話不需要顧忌,現在他走了,小宮女們自然湧進來。
人多眼雜,誰知道哪一個是哪位主子身邊的狗。
戲要做全套,借口也是。
皇後朝後靠了靠,一掃先前的沉穩端莊,“皇上送了很多補品,每樣都有專人來驗,妹妹倒是不用擔心病從口入了。”
慕思凝知道此時說什麼都不合時宜,索幸閉嘴不坑聲。
“聽說你今日去拜訪蕭貴人了,她那邊怎麼樣?”皇後抬手,身旁的宮女立馬湊過來一一摘掉她雲鬢間的簪子。
“與往日一樣,宣妃時常拜訪。”她如實回答。
皇後靠在玉枕上,淡淡開口,“她倒是享福了,天天兒有人過去看望,對了,太醫常去嗎?”
慕思凝對她過分關心蕭貴人一事有所疑慮,但她問了,又不能不答。
整理好心思,她輕聲說道,“沒鳳梧宮請的太醫次數多。”
這話圓滑得很,皇後怎會聽不出來,當即道,“看來她身子骨很健朗,臣妾就放心了。”
她是皇後,各個宮裏安插眼線比別的妃嬪容易多了。慕思凝知道的,她怎會不知?
不過是試探罷了。
皇後欲要揚手發現蕭澈遺落的披昂,忙喚青言,“皇上的披昂落這兒了,你快給他送過去。”
青言不敢多留,拿著披昂衝出去了。
外麵下去了鵝毛雪,不大卻冷極了,冬末下雪,也是常有的事。
她人出去了才發現快化的冰麵再度凍上了,這往返數次,冰已經凍得緊實,她事先沒想過會下雪,這猛地一衝,整個人劃出了十米之外。
索幸她身子失重前把披昂抱在懷中,這才讓它免遭一難。
慕思凝聽到了動靜,讓月桐出去看。
不過須臾,她便把栽得鼻青臉腫的青言扶回來了。
慕思凝靜靜的看著,隻聽身旁的人兒說道,“你怎得如此莽撞?”
青言跪在地上,愧疚地說道,“奴婢有罪,不奢求娘娘原諒。”她將完好的披昂捧到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