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枝明白她的意思,其實就算慕思凝不說,她也會留意的。
畢竟,一個大權在握的人如若把一切希望都寄托於等待某個機會上,這人也活不了多久,這跟守株待兔的含義差不多。
慕思凝望著跳動的燭火,對一旁的雪枝吩咐道,“本宮交代給你的,一定要記好,可不要出了岔子。”
雪枝鄭重點頭,道,“奴婢明白,但娘娘不怕太後懷疑嗎?畢竟,她已經被暴露了,您卻不動她。”
慕思凝抬手沒讓她把剩下的話說完,扭身看向她,“本宮要的就是她的懷疑,留著她日後總歸有用到的時候。”
“明白。”雪枝不再打擾她了,扭身下去了。
慕思凝看著跳動的燭火,回想著今日發生的種種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後,她發現太後設的局實在是高明。
如若蕭澈今夜不配合她,隻怕明日等著她的滿城風雨,夠她受得了。
慕思凝感到乏了,伸了個懶腰回床上歇息了。
她這一睡就到了正午時分,從月桐口裏聽說了楚太醫今早過來給她診脈一事,當時她睡得沉,任憑楚太醫在旁邊搗鼓了很久都不見醒的。
慕思凝無奈的揉著太陽穴,對於自己的睡眠質量不知該說什麼好了,回回睡覺都死沉死沉的,也不知原因到底出在了哪裏。
“他有說什麼嗎?”慕思凝從床上下來,低聲詢問。
月桐想了一下,搖頭道,“就說您要注意休息,保證作息規律。”
這倒不是楚太醫的風格,估摸著是猜出說太多她也不聽,把心思都放在方子上了。
楚太醫性格就這樣,不愛說廢話,這也難怪她沒被吵醒。
“看今兒個的太陽挺毒的,隨本宮去碧浮宮走趟吧。”慕思凝看著窗外刺眼的眼光,突然想起了餘常在。
她許久未見餘常在了,也不知現下如何。
月桐猜出來她是去找誰了,抗拒的說道,“娘娘,宮裏當初散播的流言您忘了嗎?都說您包庇餘常在,您現在過去不就是往那上麵撞嗎?”
慕思凝從首飾盒裏挑出了一枚簪子,柔聲說道,“皇上昨夜剛說過,她們敢往上麵撞嗎?”
“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皇上確實說了嚴懲這些人,可明麵上不讓說,私下裏偷偷說也是有的。”月桐對這事看得太重,以至於聽不進去別的話。
慕思凝歎息著道,“隻要她們不在明麵上流傳,讓本宮堵得慌,就不需要跟他們計較這些。”
月桐自知勸不住她,給她穿戴好,便隨她去了。
慕思凝一出大殿,毒辣的太陽照得她腦門發燙,她抬手遮住了一點兒,借著陽光望著天空發愣。
至少在月桐眼裏她確實在發愣,實際上她是在算著宮裏舉辦宴會的時間。
每次到了初春的那一天,宮中便會舉辦春宴,邀請朝中大臣前來赴宴。
按照這個天氣來看,春天不會等太久了。
慕思凝穿過花園時刻意繞開了皇後的必經之路,昨日蕭澈公然維護她,定然沒少讓她惱怒,還是少惹為妙。
可不是冤家不對頭,慕思凝這邊拐了個彎,剛巧迎麵撞上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