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嬪斂住心神,額邊的步搖穗子晃動了兩下,有一絲懼怕從眼底流過,嘴硬的說道:“本宮是太後的侄女,勸你莫要太囂張!”
“嗬,你與本宮說這樣的話不嫌臊得慌嗎?身為太後娘娘的侄女,進宮那麼久了肚子都沒有動靜,不給太後娘娘丟人嗎?不然,太後娘娘咱們會讓本宮進宮。”沈舒窈嗤笑,狹長勾人的眸子裏攜著不屑。
“你!”李嬪氣結,她最在意的就是旁人拿這件事來說,如今宮裏皇後有孕,生下來的若是一個皇子,那便是嫡長子,是太子之位合情合理的人選。
太後見此情況心裏定是著急,上次春宴她沒能把皇後的胎給做了,太後心裏肯定在怪她,不然怎麼會找了這麼一個賤人。
想至此,李嬪也不再與沈舒窈計較,靠近沈舒窈,輕聲笑著:“本宮是太後的侄女,你即便懷了孩子,也會是本宮的。”
到時候她就把孩子抱過來自己養,姑母想要把持朝政,還是得信任自家人。
沈舒窈臉色一變,她怎麼沒有想到這茬,她再怎麼樣也比不過人家有血緣關係。
兩人在長樂宮門口不歡而散,殊不知這一幕被靜寧踏踏實實的看在眼裏,轉身撩開富貴滿堂的簾子,進了內殿,就瞧見太後侍弄著殿裏的姚黃,那花開的嬌豔又大氣,難怪太後會喜歡了。
“太後,這些事情奴婢來做就好了,傷了您的貴體便不好了。”靜寧接過太後手裏的金剪子,挑著被蟲子咬過的綠葉。
太後用手帕擦擦手,沉聲道:“比起則天女帝吃的苦,哀家這算是享福了。”
靜寧一怔,險些剪了開的上好的花朵:“太後,您到底是還想著?”
太後抿口茶,目光平視前方的青瓷戲鳳瓶,眼底波動著野心:“哀家做了那麼多,不都是為了這個嗎?靜寧啊,等哀家登上了那至尊的位置,便讓你做哀家的禦前掌筆。”
靜寧一聽,曆經歲月的臉有了波動:“奴婢當不得太後如此厚愛。”
“你當得。”太後勾唇一笑,保養得宜的眉眼蕩漾著笑意:“對了,哀家方才聽見門口那兩個孩子在吵架,你瞧著如何?”
靜寧低頭,思襯了一會兒方才說道:“娘娘,李嬪娘娘還是老樣子,倒是麗貴嬪,看著有幾分聰慧。”
太後點點頭,又抿口茶:“對了,讓兄長辦的事情如何了?”
“慕煬桑的案子讓寧家插手了。”靜寧低頭,不瞧她都知道太後的臉色已經變的不好了,果然,下一秒,就傳來太後不悅的聲音:“那康兒呢?皇帝有沒有複了他的職位?”
聽到這裏靜寧更加不敢說話了,最後隻得硬著頭皮:“娘娘,嵇康少爺倒是複了職位,隻是成了副的。”
“放肆!”太後一聲暴喝,一巴掌震得桌上的茶杯晃蕩了一下,茶水灑了出來。
“哀家最近是太放縱皇帝了,才讓他敢這般不給自家人臉。”太後大怒,看來她得盡快讓李嬪或者沈舒窈懷上孩子,廢了皇帝!
靜寧蹙眉:“按理說這是許久的事情,老爺早該會把消息遞過來,可為何到現在都沒有傳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