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發點頭應道:“嗯,那四人雖然助紂為虐,為百裏門做盡惡事,可是他們總算是有情有義。既是死前最後的請求,又是以‘徐尊使’行蹤消息作為交換條件,你又曾經答允過,理當如此。隻是你現在新傷初愈,功力還未恢複。咱們在這清河縣城中,處境危險,務必事事小心謹慎,待你恢複了功力,明晚再去打探比較妥當。正好明日可先去城裏買幾套衣衫,總是穿黑色的衣服,容易讓人留下印象。”
次日,因為牧山練功時將裏麵穿的中衣烤壞,二人就在城中購置了些衣物,又買了兩套長衫。
買完衣物之後回到客店中一直等到夜晚。牧山已然恢複了功力,靈墟珠中也充實的玄火內勁,而且經過此番“洗經伐髓”,玄火內勁更有提升,此時功力已經突破,晉升到了禦氣中期境界!
二人心中一定,換了夜行衣,出了客店,蒙好麵巾,直往張君義家中而去。
根據張君義提供的位置消息,牧山二人找到一所宅院。據張君義所說,他們師兄弟以及家眷都住在一座宅子裏,應該就是這處沒錯了。
二人齊齊運起飛鶴功,翻牆躍入,這宅院是個三進院落,二人進得正院,隻見東西廂房皆暗,唯獨正廳燈火通明。
牧山輕手輕腳潛到窗下,從窗縫中向裏張望。
隻見廳裏四人,主位兩旁坐著兩名男子,下首站著兩位少婦。
牧山心想:“這兩位少婦,應該就是郝張兩人的妻子,模樣看起來還挺標致。”
廳中坐在左首的那人,約莫三十幾歲年紀,身上有些肥胖,一張大圓臉,兩腮下肥肉叢生,好似腮幫子那裏含了兩顆大糖球一般鼓鼓的。
右側那人偏瘦,眼珠嘰裏咕嚕的亂轉,不知在想著什麼事情。
隻聽左首那胖子說道:“弟妹,郝師弟他們幾個恐怕已經凶多吉少。為兄昨日回來,一路上都沒打聽到他們四人的蹤跡,而且,我在城南密林之中,尋到了此物!”說著,他拿出一把寶劍,劍刃上有一個明顯的齒口,顯然是與人交戰時留下的,那劍柄之上刻著一個“連”字!
“連師弟的佩劍!”
常發聽了那胖子說的話,心中暗叫“糟糕”,凝目望去,赫然就是那把因為自己一時大意,在殺那姓連男子之時被他震飛了卻沒有及時收撿回來的兵刃!
牧山詢問的目光向常發看去,隻見他皺著眉頭微微點頭,就知要糟,這下提早暴露了那四人的死訊,如若百裏門追查起來,恐怕自己二人將會陷入危險境地。
下首那名相較年輕一點的少婦“啊”的一聲驚呼,道:“連……連師弟的佩劍,那連師弟他?我……我夫君豈……豈不是……”
右側那瘦子接過話來,說道:“不錯,連師弟是修劍武者,這兵刃就是他的第二條性命,丟了兵刃與丟了性命沒什麼兩樣!而且不隻是連師弟,你夫君他們四人每次外出都是吃住同行,互相照應。此時一連幾日他們四人都是毫無消息蹤影,想來應是都已被賊人殺害,屍首被掩埋了起來!”
倆婦人在見到“連師弟”佩劍的時候就已猜到幾分,此時又聽到別人如此肯定的說到自己的夫君已經遇害,更是信了八成。之前說話的那名年輕少婦頓時身子一軟就要向後栽倒,旁邊另一位少婦緊忙扶住,而她自己的眼框中卻已是噙滿了淚水。
左首那胖子見了,語氣故意沉痛的說道:“弟妹,此刻不是傷心的時候,郝師弟他們遇害,應是敵人蓄意尋仇,而且敵人隨時都有可能找上門來。眼下當務之急之事,便是你們兩個婦人應該怎麼樣抵擋仇敵!”
那名年輕少婦此時已有些六神無主,隻顧傷心,她輕聲道:“郝師兄父親年邁,我們兩家的孩兒都還小,郝師嫂與我隻是周天境的功力,還比不上連師弟,這叫我們如何抵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