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這輩子隻有在鬱飄雪麵前能當人,也正是因為她懦弱無能,自己沒本事處處受欺淩,這才將所有的氣都發泄在自己能拿捏的女兒身上,鬱飄雪大腦裏頓時閃過一句名言: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鬱飄雪冷笑一聲便站了起來,絲毫不懼。
“這樣啊,那道歉怎麼能行,應該磕頭謝罪才對。”
說著一甩廣袍便作勢要跪下去,阿大等人見到頓時慌了神連忙攔著,連盧征也慌了,急忙攔著。
“王妃不可,鬱夫人隻是一品誥命夫人,王妃是如皇家宗族親王妃,這不能亂了尊卑啊。”
盧征已經嚇得頭上汗都出來了,沒法隻能看向鬱文侯,那眼裏全是你快攔著啊。
鬱文侯急忙說沒事,鬱夫人也急著敷衍過去,開什麼玩笑,親王妃給她下跪,傳出去還了得。
鬱飄雪見對方根本不敢接她的禮便又坐了回去,一邊端過茶慢慢的飲了起來,心裏知道必須要把周氏安頓好,不然那就是自己軟肋,可偏偏周氏是個扶不起的阿鬥,她雖然對她沒有感情,隻是礙於原主與她血脈,也不得不被束手。
盧征見剛剛的鬧劇總算過去了,這便咳嗽了兩聲,開口緩解氣氛。
“王妃,今日是您三朝回門,按禮您應該給娘家父母備上禮,原本王爺也該回來,隻是王爺現在身子不大好,故而便免了。”
盧征將話說的圓滑,鬱飄雪啊了一聲,十分詫異的看向盧征。
“回門禮?什麼回門禮?”
鬱飄雪就像聽到天方夜譚一般的開口,好像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一般。
一屋子的人霎時便有些尷尬,鬱承業積累的怨氣在這一刻嘲笑的爆發了。
“切,大姐姐,你難道不知道三朝回門要備回門禮麼?王府的人也沒給你準備?”
鬱承業就是要趁機好好嘲笑她,那小小年紀一雙戾氣極重的眼,看的鬱飄雪心裏甚是不舒服。
“沒有啊,我也不知道有這個東西。”
鬱飄雪很無辜的開口,鬱承業冷哼一聲,幹脆抱起了雙手。
“大姐姐,這嫁出去的姑娘回家不備回門禮,這天下間也隻有宣王府幹得出來了。”
“閉嘴。”
鬱承業話還沒落完音鬱文侯便厲聲開口,隻是為時已晚。
“你是禮部官員是吧!那你來說說,鬱家大少爺這話,可是合理。”
鬱飄雪看向盧征,那盧征頭疼的不行,他看了那麼多皇家媳回門的,隻有這一家鬧騰的完全超出他意料,忍不住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看向鬱文侯。
“鬱尚書,這宣王是當今天子手足,先帝之子,豈能隨意謾罵汙蔑,這大少爺這……”
盧征一個頭兩個大,鬱承業對宣王府那句話其實可大可小,隻要鬱飄雪當做沒聽到也就算了,可偏偏,人家是豎著耳朵聽得。
鬱文侯厭恨的瞪了鬱飄雪一眼,隻好轉頭看向身後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鬱承業。
“去外頭跪兩個時辰。”
鬱夫人一聽便揪心了,那可是她兒子,可正要開口求情卻對上鬱文侯衝著他搖頭,略略找回些理智,也知道這情是求不下來,而一邊的小廝直接去拉人,鬱承業不肯,被鬱文侯直接令人拽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