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殷湛然端起茶杯,茶蓋緩緩滑過水麵。
“三十七種毒藥的混合搭配,孤王想,這應該算是夕陽公子得意之作了,若是被人解了,夕陽公子會不會好奇是何人所為?所以孤王從昨晚宮宴回來後就一直在等,等夕陽公子上門,隻是……等來的,卻是閣下,這真的是,太令人遺憾了。”
話音落,殷湛然手裏的茶杯已直直衝向鄭瑾,他慌忙一個閃身避開,人還沒站穩,敏少孤手中長劍刺來,他幾個翻身躲開,可沒想到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一手劍法卻狠辣非常,招招不給人留後路。
這鄭瑾武功並不弱,連環幾步避開劍招,敏少孤抖了個劍花,一劍化九劍,九劍歸一,瞬間封住他全身九大死穴,隻要其中有一個被刺中,他便命喪當場。
“少孤。”
殷湛然在戰鬥最激烈的時刻喊停,敏少孤也真的在離鄭瑾膻中穴一尺的距離停下。
殷湛然輕哼了一聲,掀起衣擺敲了個二郎腿。
“之前孤王已經見過你幾次,若是這次假扮,那孤王絕對認得出來,但是這次,和之前幾次,並無區別,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之前孤王見得,就是你,夕陽公子。”
殷湛然自信的開口,卻嘖了一聲。
“隻是孤王好奇的是,你一開始就假扮了小扁鵲呢,還是小扁鵲,夕陽公子,本就是一人?”
殷湛然說著揮了揮手,敏少孤收下了劍,顯然,他並沒有要殺他的意思。
鄭瑾聞言有些怒氣,一甩袍袖。
“你是如何懷疑我的?僅憑我是第一個上門的?那可不一定,我也可以作為一個醫者,好奇有人能比我還厲害。”
鄭瑾的聲音少了之前的謙虛,而多了幾份跋扈。
“也許你說的是,所以孤王讓你走,隻是你走後王妃告訴孤王,你這個大夫,全身都是毒,所以孤王就叫你回來了。”
鬱飄雪已經傻了,跟個二木頭似得,心裏把殷湛然的列祖列宗都給草翻了一遍,同時也感覺到一股要把她淩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抬起頭,果真正對上鄭瑾的一雙眼睛,真的是恨不得拆了她,驚得鬱飄雪抽了抽嘴角,心裏大罵殷湛然,我哪裏得罪你了麼這麼坑我。
“那毒藥的確是在下用了三十七種毒藥配製而成,環環相扣,要想解毒,難於上青天,原本,我也不信有人能解,可是你的臉被毒藥腐蝕潰爛,身上也沒有因為潰爛而散發的味道,所以我才相信你真的解了毒,隻是現在看來,王爺設這個局,應該不是為了報仇吧!不然方才,也就不會叫敏公子住手了。”
鄭瑾輕輕掀了衣擺坐在椅子上,與先前小心謹慎而又謙卑有禮截然相反。
殷湛然清哼了一聲,點頭。
“的確,王妃也沒法解你的毒,但是,讓孤王臉上身上潰爛快速恢複倒也不難。”
鄭瑾聽著這話又將目光轉到鬱飄雪身上,眼裏帶有幾絲疑惑。
“鄭公子,今日你若不解王爺的毒,你是走不出王府的。”
敏少孤站在一邊開口,封住了他逃生的路,而殷湛然又在另一邊,剛剛扔出茶杯那一擊讓他不敢和殷湛然硬碰,這樣一來他便將心思落在了鬱飄雪的身上。